“……”
“没事，那我给你倒一杯，倒是肯定——”
“哗”一下，一道水柱从半空泼下——甄星韵没拿稳，洒了。
“……”
“……”
“对不起，对不起，我去拿布。”
她撂下水壶就要往外冲。
“没事——”
“吧唧”一下，她摔贾祐茗怀里了。
“……”
“……”
这咋整得那么像碰瓷呢？
“你，没事吧？”
“啊？啊！”星韵“哗”地一下站了起来，“我是不是撞到你腿了？怎么办?还好吗？”
说着她就要伸手去摸。
“不——”贾祐茗抬手抓住了她，“不用了，我没事。”
“啊，那就好，那就——”
目光从石膏转到了自己的手腕。
哎？
星韵“唰”一下又赶忙撤回了自己的手，背到身后，“好，哈哈。”
“……”
下午四点整，太阳不知道沉到了哪个角落，又或者是躲到云彩里了。天还很亮，只是，并不能找见金色的光芒。
甄星韵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贾祐茗。她已经在这坐了半个小时了。桌上的水用抹布擦了，地上的用拖把拖了，纪京也在十分钟前说她有事要出去一趟，让星韵帮忙照顾贾祐茗一下，她等等就让助理过来。
可是助理什么时候过来啊？
星韵扭了扭身子，又拧过头去看窗外。
老在这玩手机，也不是个事啊。
“要出去走走吗？”
“啊？”
“嗯……”贾祐茗顿了下，想了一会儿，才道，“我想出去散散步。”
“好呀！”
正合她意。
“我推你吧？”
“不用了。”贾祐茗指了指轮椅的控制台，“我自己可以。不用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以前也没推过，就是想推着玩玩——”尾音在一瞬间弱了下去。
糟糕，怎么说出来了……
贾祐茗：“……”
“额，不是，我不是说我要玩你，我是说，不，我——”
干，怎么越描越黑。
“……”贾祐茗捏了捏眉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
“你来推吧。”
“啊？”
“我说，你来推我出去吧。”
在星韵下一次语出惊人前，贾祐茗果断地同意了她的请求。
这是甄星韵第一次以俯视的视角看贾祐茗。
额，其实严格来说也不是，半小时前她刚进病房的时候，就已经看过一次了，更别提之前可能还出现过“贾祐茗坐在椅子上，她走过来和他说话”，或者“他俩同时坐着，但是她先一步站起来”的情况，这些都是有可能让她俯视贾祐茗的。但是，在之前的这些情况下，她都没有认真地看过贾祐茗。这是第一次，她可以藏在贾祐茗的背后，认认真真地，去看他。
所以，这才是真真正正的第一次。
其实俯视视角的贾祐茗并没有多好看，除了一颗黑乎乎的后脑勺，很难瞧出别的什么来。
不过对于甄星韵来说，一颗黑乎乎的后脑勺，已经能看出很多东西了。
比如贾祐茗的脑上有两个旋，比如他头发很多很黑，看起啦好像不像是会秃顶的样子，比如他有处头发没梳好，翘了起来，像天线宝宝头上的天线。
“你在说我坏话吗？”
“啊？什么？”
“……没有。”
“什么啊？我在很认真地推你好不好，干嘛这样讲。很过分欸。”甄星韵觉得自己很受伤。
“……没有，就是感觉很像。”
很像吗？
星韵想了想，如果是贾祐茗站在她背后，一声不吭地一直看她的后脑勺，看了好几分钟也不说话的话……
“哪里会！是你太小心眼了。”
好像确实挺像的。
“嗯。”贾祐茗虚心受教。
“是吧。还是得像我，做人要大气一点。”甄星韵“虚”心赐教。
“嗯。”贾祐茗应道，过了一会儿，又问，“那你刚刚在想什么？”
“嗯？”
“你刚刚不说话，在想什么？”
“我吗？”星韵看了看他的脑袋上竖起来的头发，“没，就是看你脑袋上长了个呆毛，觉得很可爱。”
“很，可爱吗？”
“对呀。很像天线宝宝头上的天线欸。嗯，也很像慢羊羊校长头上的智慧草。”
“……”贾祐茗想象了一下慢羊羊校长的样子，不说话了。
“很可爱啦。”
“嗯……”
算了，可爱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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