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期播出效果还挺好的，你看了吗？”在沉默地吃了三块番茄后，贾祐茗试探性地开口了。
“啊？是吗？我是前天看的，感觉和之前也没什么差别呀。”
肉卡在骨头缝里，甄星韵徘徊在优雅和勤俭之间，一边思考应该怎么样用不把嘴巴拧到鼻子上的方式吃到肉，一边跟贾祐茗闲聊。
“……”贾祐茗见星韵皱着脸，一时也分不清她到底是在气他刚刚说的话，还是不大喜欢这个话题，想了一下，只保险地应了声“嗯。”
骨头从鼻下擦过，划过一下油痕，星韵顿了下，小心地把骨头放到碟子里，抽出一张纸巾缓慢地按压着嘴的周围。
贾祐茗的神色有些凝重，仿佛在慎重地思考什么。
完，她苦心经营的淑女形象啊，就这样碎了呜呜呜。
甄星韵看了眼碟子里的骨头，对不起了，农民伯伯。
“你下周有空吗？要不要去剧组看看？”
“啊？等等我想想哈。”甄星韵伸出五指，在心里算了下，下周，第八周啊，环境生物学要期中了，好像还有个实验……
“额，去不了哎，我有期中考。”
“哦，没关系，下次再去也可以。”
“嗯……”
已经拖了好几次了呢。
“课很多吗？明天不是还要拍第七期？”
“是啊……”星韵拿筷子戳了戳自己碗里的番茄鱼，“头疼。”
“能应付得来吗？”
“嗯，可以吧。”她看贾祐茗一眼，“没办法啊，自己做的选择。”
“现在后悔了吗？”
“嗯，怎么说呢。有一段时间我是挺后悔的。当初转发的时候，我也就是觉得好玩，没有想过会中奖的。好多人都说我欧，可是其实就跟捡了个实习差不多，好累的。蒋唯就跟我说，要是她她肯定不会来的。”
“……”
“啊，但是她喜欢你是真的，绝对的真爱粉。”甄星韵补了一句，想想又觉得不对，赶紧道，“但是不是那种喜欢啊，是那种喜欢。”
“……”
她说的这是个啥啊……
“哎呀，反正你应该懂的吧？”
“嗯。”
贾祐茗刚说完，星韵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七个大字，“不懂不是中国人。”
这都什么玩意。
她摇了摇头，把稀奇古怪的想法晃了下去，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所以还是得去拍啊，又不能鸽。”
“能鸽吗？”一种叛逆的想法突然蹿进了脑子里，甄星韵猛地坐直了身子，反问道。
“……”贾祐茗被问懵了。
“算了，还是别鸽了吧。都鸽了导演两次了，再鸽就成消失cp了。”
“嗯。”贾祐茗应道，“我们可以争取明天效率高一点。”
“好。”
声音伴随着筷子和瓷器碰撞的响声一同传来，甄星韵低头去看她的碗，鱼被她戳烂了。
“唉。”她叹了口气，“我觉得高中老师就是骗人的。”
“嗯？”
“高中老师跟我说，等我上大学以后，就不用再六点起床了。后来我想，确实是。”她扒拉了两次被她暴力残害的鱼片，“我现在天天五点起床。”
“……”贾祐茗沉默地看着她。
“好吧也没有，也就是偶尔考试的时候起早一点。”
“……”
“你呢，你上学的时候是怎么样呀？”
“我大学的时候，每天早上湖边都是练声的师哥师姐。然后每天环绕着我的都是，阿毛，阿毛……”贾祐茗张开嘴，夸张地学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所以我每天脑子里都是阿毛，阿毛。”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也太好笑了吧。”星韵抹了抹眼角的眼泪，“感觉还是你们有意思。”
“还好。不过有时候重复多了，还是挺疲惫的。”
“也是，你现在很累吧？”
好几次，又是凌晨才回她消息。
“还行，有时候还是挺累的。”
“你每天能睡多久啊？”
“五个小时吧。”
如果给她一百万，让她天天三点睡，八点醒，她干吗？
“唉。”甄星韵叹了口气，“不过也别太难过，熬过这段就好了。”
应该还是干的吧。
“至少给你钱嘛。”
“嗯。”
唉，这就是生活啊。
贾祐茗原本打算下午带星韵到他公司里转一转的，不过午饭听她说了期中的事后，就改了主意，吃完饭就载着甄星韵回学校了。
“你还会自己开车呀？”甄星韵一蹦一跳地走到了副驾驶门前，“不过你脚不是受伤了吗？可以开车吗？”
“不能——”
“嗨～”
甄星韵一拉开副驾驶，就看到小李坐在驾驶位上，朝她亲切地打了个招呼。
“……”
“……坐后面吧？”
“哦哦，好。”
星韵跟小李挥挥手，然后“啪”一下摔上了门。
……
车子里响起了经典的钢琴曲。
小李专心开着车，贾祐茗拿着手机，大约在处理什么事。
甄星韵的左手扒着皮座，右手五指抬起，依次拍打在腿上，无所事事地看着窗外。
一路无话。
大约拍了十轮后，她累了。
她看了一眼贾祐茗，见他没有反应，便也没有说话，侧过头去开她的包，也从里面摸出手机。结果刚一打开微信，蒋唯的狂轰乱炸就打过来了。
一个小时前发的消息，一共十条，最后一句问她是不是退学创业了。
……
她翻到最上面，是一个b站的视频链接。
这是什么？
“？”星韵打了个问号过去。
“你去哪了，call你这么久也没回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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