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刚扬起的嘴角，就这么僵在脸上。
死洁癖？
一个字一个字的在心中读过，在野丫头的心中，这就是他林凡的标签？
郭小小话出口，才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直白了一点，不由抬眼瞄向林凡。
任谁知道自己被叫死洁癖，心头都会有些不愉快，自然林凡的脸色不会好到哪里去，。
“那个……你生气了？”郭小小悄声问了一句，虽然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大声说话，好像会被打……
林凡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小小的脑袋不由自主缩了缩。
他心中暗自哂笑一下，倒没了刚才的那股气愤。
自己跟她置什么气，死洁癖就死洁癖，自己是真的有洁癖，也不算她瞎说，就是那个死字，怎么听都像是骂人。
放开胸怀的林凡是一点都没想过，要是换个人说他是死洁癖，他到底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你先写个字俺看看。”既然决定了要教郭小小，林凡是真的放在心里，将笔递过去。
郭小小轻应了一句，抓着毛笔却是不会拿，摆着拿圆珠笔的姿势伸手重新从一旁拽了张宣纸，洁白不曾用过。
笔尖还未落，林凡赶忙移开了宣纸，就这丫头的拿笔姿势，一看就外行，在这等好纸上写，真是浪费了。
郭小小一笔落空，立马就炸毛了：“干嘛！”
林凡抄起纸，爱惜的抖了下，又重新将其放回原处。
那稳稳的样子，还捎带嫌弃的嘴角，郭小小咬着嘴唇不干了。她本就是个炮仗脾气，能为了一句话让林凡去踩粑粑，她小心半天赔不是，还落一个被耍，想到林凡莫名其妙的生气，她就不能忍。
“你要是嫌弃俺说你是死洁癖，你生气，大可以直接说出来，俺以后也不会喊你死洁癖，再说你也是个洁癖，凭啥不让说。说教俺，还耍着俺玩儿，你这算什么？”
林凡听着她左一个死洁癖，右一个死洁癖，一连串的话突突个没完，向来一个人过日子，习惯清净的他，额上青筋跳起，他从不知道多一个女的，能有什么烦，“够了！”
“没够！你还凶俺，之前在俺家你就莫名其妙的生气，现在还这样，你是不是除了洁癖还有别的病，精神上的？”
“你写字的姿势就不对，俺只是想让你写个字，看看你手下的功力，没有耍你的意思。写个字，用不着一张好纸，你看，这不是有废的可以用吗？”林凡闭上眼捏着自己的眉心，明明有时候觉得郭小小不像个啥都不懂的小破孩，没成想，心智还不成熟。
他绝对是疯了，居然对这么一个人有兴趣和想法。实在是不想听郭小小乱吵，无奈地解释道。
被一个十五岁的孩子用老道的语气吐槽，郭小小老脸一红。
其实，她也不是个容易冲动的人，但遇到林凡的一打眼，总有些过于冲动，从心底会升起一种怕被看不上眼的严肃和较真。
“一张纸而已，多贵啊？”郭小小弱弱地问了一句，这纸好像是人家抄书的工具，若是给糟蹋了，确实不应该。
林凡眉毛都要竖起来了，“郭小小，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郭小小没出息的怂了，纸的价格她该知道么？
难道还发生过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今天也是她不对，已经惹林凡生了好几次气，唔，也许这少年自小就有更年期呢！
看郭小小一副‘让着你’的表情，林凡真想吐血几升，这丫头的记性真这么差，以前他观察镇上帮人书写的先生的收入时，郭小小可是拿着宣纸让人写过字书的。
找代写先生代写，一般那纸都由自己提供，郭小小家根本没有可写字的纸，那她拿着的自然就是买的。
这才不到一年时间，就忘了，这丫头，上辈子绝对是头猪，只管吃饱了混睡觉。
“一张纸要一文钱，这样的三张纸，就够买一只鸡仔了。”平熄胸腹的冷静，林凡缓缓给郭小小做知识科普。
一文钱都能买两个馒头了，还真贵里。
郭小小懂得什么叫见好就收，林凡今天的脾气已经够好，她还是不要再胡乱刺激。乖巧的从林凡桌上拿起一根竹签，自动走到院子里，问道，“俺在这里写，写个啥字？”
知道纸的价格，就算林凡想让她在纸上写，她都不愿意。
开玩笑，那么贵的纸，就她连毛笔都不会抓，写出来的字，她自己都心疼。
“地作纸，木作笔，确实是节省。”林凡也跟着拿了树枝，蹲在郭小小的前面，“你随便写个字吧”
郭小小拿着棍子愣在那半天，都没想出来自己该写什么，或者说自己会写什么。
她会的字，都是简体，这个时代哪里有什么简体，而她记忆中的繁体，唔，“一”咋写来着？
猛地想来，脑子竟是断片，郭小小尴尬的道，“俺认识一些字，可俺一个都不会写……”
“百家姓你认识么？若是认识，俺先教你写百家姓。”林凡试探的问着，其实他觉得郭小小本家一定不简单。
据说赵二奎捡郭小小回来时，还很小，可这丫居然识字，这些年并未有加固，还依旧能认得。
这样的底子，得什么样的家族才会培养一个女娃娃，不爱多想的林凡第一次深思这件事。
“认识百家姓，还认识三字经”能一步到位自是最好，小小还想说多点，可她并不晓得这个时代还能有什么书，这两本还是在林凡书桌上看到的。
“行，俺教你。”说着，林凡在地上写了一个‘走肖’字，指给郭小小看。
本来林凡已经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可郭小小将百家姓背了一遍，很是顺溜，如此他倒是省了许多事情。
比如他想一天教郭小小六个字，现在就要改一下之前的打算，“这样吧，既然你都认识了，那一天教你写十个字，学透了才好往下进行，不然你记不住、写不好也是白学。”
林凡都这么说，郭小小没有任何异议，谁让她也不敢保证自己学起繁体字，能不能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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