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我忽有感悟。我知道,那是她回归了斗罗位面,这是属于命运之眼的相互感应,准确说,是命运一族。
又见到了她,但她的变化,超乎我的预料。
她怎会是阿狸?
不,不可能的,阿狸死于苍茫,绝无还生可能。但尽管如此,当我见到她对我的疏远以及戒备时,我依然悲伤。
紧接着,银龙王便盯上了我,到底是曾经纵横荒古岁月的龙神的继承者,有所察觉亦是正常。她害怕我的潜力与不可测,欲杀我以除患根。
呵,未完成使命,我怎会死。虽然银龙王很强大,但若我想离去,谁能拦我?!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与我共生的另一个第二身在这时候现身了。危机时刻,他强制掌控了她的身体,救我离开。原本此时远未到他现身的时候,他竟私自篡改计划。
我询问他,瑞兽之变,是否为他一手所铸。
他看着我渐变阴暗的脸色,大抵是有惊讶,嘲讽道:“怎么,难道阿狸复苏,你不欢喜?还是说,在这短短斗罗大陆的岁月里,你竟对瑞兽产生了情愫?”
“不,怎可能,执棋者怎会对棋子有所情感。”我压下心中不安,果断否定,“但自那天,阿狸已死,怎复苏?”
……
一夜无眠,笠日,王秋儿苏醒。
但令我更不曾想到的是,苏醒的竟是……阿狸?
“摩哲罗哥哥?奇怪……这里是什么地方?好像不是在圣山上?”
“耶?……摩哲罗哥哥?”
我呆愣着,如同牵线木偶般无法动弹,直至一双手在我的面前摇晃,那熟悉的纯真容颜疑惑的望着我。
不可能的……我的心脏都仿佛停止跳动,凝固。
王秋儿绝不会这样,难道说,真的是……
“欸——?!难道说摩哲罗哥哥连阿狸都认不出来了?!”面对我的疑问,阿狸不可置信的扭眉怒视着我,腮帮子鼓起:“唔——!阿狸当然是阿狸啊!”
我的思绪一瞬间混乱,停滞的心脏勃然跳动。
我紧紧抱住阿狸,沉默半响,喉间如同久未饮水般干涸。
“阿狸,我好想你……”我的嗓音沙哑至极。
“欸?摩哲罗哥哥?为什么……好悲伤呢?”
……
阿狸天性自然,我带着她在斗罗大陆上游历。但阿狸自从苏醒后便睡得极少,哪怕是睡着,也要紧紧抓着我的手。
我曾担忧这事。
阿狸说,她做了一个梦,那个梦很长,很长很长,长到似乎经历了无数岁月,也很痛苦。虽然梦中场景已然模糊,但她仍能感受那种难以忍受的痛苦。
阿狸说,她很害怕面对那样的梦。
而且,阿狸说有一个视线在注视着她,非要杀她不可。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阿狸的预感越来越频繁,睡眠的时间愈发短暂。她说,她不怕死,但她不想离开我。
游历期间,她的笑容一直灿烂如花,无论什么时候,她希望都能开开心心的,无论是我,还是她。
后来在明斗山脉,我们遇见了那个人类小子,霍雨浩。
他是来找阿狸的,不,应该说是王秋儿。
十年时间,这个人类小子进步很大,而且他得到了某种力量的传承,那种力量极端、邪恶,实在奇怪,我在斗罗大陆上从未感应到这种力量的存在。
这人类小子,对王秋儿有着执着的感情。
阿狸无论是对谁都保持着善意,但不知为何,却对这人类小子有种莫名的害怕与敌意。那人类小子见此,走了。
而后,阿狸突然陷入沉睡。
再度醒来后,阿狸微笑着说,她就要死了。我苍白的笑了笑,一只手捏着衣角,手指青白。哪怕是阿狸不说,我也知道。
样似与常人无异,但神魂虚弱无力,灰白如同瘴气般的死气萦绕开来,浓郁的可怕,哪怕他有回天之力,但却无法找到阿狸的求生之法。
我知这事实本象。
阿狸说到底,终究是已死。
更何况瑞兽是应运而生,执掌命运之力,受苍茫眷顾,哪怕暂时被囚禁于心境中,随时间过去,此消彼长,阿狸一道神格碎片终究抵不过。
神格争权,最终必是阿狸被瑞兽吞噬亦或者……融合,但大概率即使融合,主导新神格的也必将是瑞兽意志。
唯一解法只能是,先灭了瑞兽神格。
但……两者神格早纠缠在一起。
只是……随着阿狸的睡去,我竟有所放松。似在这时候,心中的某一个负担,卸了下来。我想着,至少,阿狸是笑着睡去的,这样就好。
我忽然自嘲。
都是借口!
到底是无能为力,还是另有私心!
我自恨,阿狸复苏期间,我一直刻意忽略,但到此,再也不能欺瞒自己,对瑞兽,我是有非分之想的。但我本就是为复仇而生,为寻求族群复生之法,为逆生死而救阿狸……
背叛,这是背叛!
……
东方旭日升起,道道金色霞光撕裂黑暗,万物生机复苏,鸡鸣迎破晓。王秋儿便是在这时候终于苏醒。
她凝视着我,眸光闪烁,或清冷如冰,或沉默如潭,但大多时候都是焚烧着的恨意,最后,她咬牙,右手一招,一抹灿金色的光辉亮起,脚步轻移。
一阵清香扑鼻,几缕淡金色的发丝如同蜻蜓点水般在我的眼前晃过,望着她如秋水般的眼眸如同盛放星空,但星空此时喷发着憎恨。
看来是融合了,是以继承了阿狸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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