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有人送来了笔墨纸砚,叶筠靠在一旁的小案上抬手就利落的写下了一个方子。
她把方子交给住持,住持深深看了一眼,倒是有些为难了。
“怎么?难不成寺院里没有这些药?”
据叶筠所知,很多寺院都会有自己的药草阁,这青山寺是京城郊外最有名的寺院,而寺院里头有不少老僧,也会给人看病,很多人求医不成就来寺院找僧人看病求药,这是常有的事儿,寺院里这些僧人武艺又高强,平日没事就去采药,制药已经成为一道正常的工序。
如果这些药青山寺没有,那整个京城都不容易找到。叶筠眉头一皱,有些担心。
站在柱子身边一位稍年轻一点的法僧看了一眼方子,摇头对叶筠说道,“姑娘要的这个紫薇草,我们寺院没有!”
叶筠:“.……”
她揉了揉额角,想着能用什么药替代比较好,却听见住持叹了一口气,拿着那方子对刚刚开口的那位法僧道,“你去找一找十三爷吧,些许他那儿有呢!”
那法僧二话不说,接过方子,施了一礼,立马出了耳房。
刚刚那些跪经的夫人都被请了出去,服侍安康长公主的老嬷嬷和两个沉稳的大丫头走了进来,三人眼泪汪汪的,却又强忍着不哭,走进来朝众人施了一礼,各自在一旁服侍。
叶筠知道她们是这位老夫人的侍从,便指挥着她们给她擦汗之类,她老夫人前老夫人后的,倒也没有谁去更正她,
以至于叶筠压根不知道自己救下的正是自己的外祖母。
里头除了住持和一位小僧之外,其他人都出去了。
过了大约一刻钟后,那位法僧终于拎着一包药过来了。
住持和叶筠查看了一下,发现没有什么问题后就交给安康长公主的一个侍女让她下去煎熬。
这边叶筠时不时查看那些银针,根据安康长公主的神色,不停的变换扎针的位置。
主持和法僧交换了一个眼神,均打起精神,仔细观察。
等到叶筠彻底施针完毕后,两个人才惊愕地擦着汗去了外头。
“师傅,药是从十三爷那儿找来的!”
这位僧人正是住持的座下四大弟子之一名唤法融,
“哦…”主持应了一声。
“只是…”法融大师欲言又至。
“只是怎么了?”住持问道,
法融大师嘴皮扯了扯有些奇怪道,“只是十三爷问这个方子是何人所写?”
“底子告诉他之后,他默然不作声了。”
主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抬眼看了看耳房里头正在忙碌的叶筠,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叶筠拔针主持和法融齐齐在一旁观望。
他们惊愕的发现,等到叶筠拔针之后,安康长公主的面色好了许多,已经不是那样的僵硬只是有些苍白。
而且脸颊也染上了些许红色。
天哪,真是匪夷所思,神乎其技。
二人心里不禁惊讶,主持深深望着叶筠,万分不解。
叶筠没有理会二人的神色,而是示意侍女帮着自己把药给喂下去。
主持和法融大师望着叶筠已经不是惊讶,而是佩服了。
住持大师身为青山寺医术最高的人,他经常给安康长公主看病,也从来没有针下病除的时候,可这小丫头竟然做到了。
“这位老夫人需要好好歇息一下,她暂时还不能动,两个时辰之后再把她移去客院清修吧。”
叶筠交待道。
忙碌完毕,她起身朝住持施了一礼,“小女子看得出来住持也是医术高明之人,那么接下来小女子便不随意插手,时候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就麻烦住持照料这位老夫人。”
住持心下愧疚,朝她慨然一笑,“姑娘真是让老衲大开眼界,神乎其神,自叹不如,老衲替这位老夫人谢谢姑娘救命之恩!”
“客气!”
叶筠抬脚要走。
却见主持再朝她一礼,愧疚地笑道,“姑娘,刚刚大雨倾盆,山下的路泥泞不堪,被水冲垮了,姑娘今日恐怕是不能下山去了。老衲已经吩咐山下的弟子将这消息送回京城,贵府的人应该知晓这边已不能通行,还请姑娘就在寺院里将就着一日。再者,这位老夫人身体尚且还未痊愈,万一有需要姑娘的地方,还请姑娘再施援手。”
叶筠闻言不禁苦笑,只得应下主持的话,随后她出了这佛堂,带着两个等得心慌意乱的丫头回到了客院。
因山下的道路被冲垮了,寺里许多僧人都被抽调过去清路,整个寺院显得越发安静。
叶筠走在一条长廊下,屋檐上的水滴依旧一滴一滴地打在院子里的石板上。
院子里的合欢树,茉莉花藤叶子都被洗刷得绿油油的,花朵儿上面也滚着露珠儿,煞是好看。
她不由走到屋檐下,抬眼往那高耸的九重楼望去,目光落在最顶层的阁楼上,可是她依旧什么都看不见,只看见那飞翘的屋檐。
几只鸟儿正在那翘角上盘旋几圈,呜啦啦的飞向那青白的天际。
直到看不到了,叶筠方收回目光,回到客院休息,刚刚拔针,也劳累了一阵子,觉得十分的疲惫。
重要的是她用的是北冥十三针。
北冥十三针十分毫心力。
她坚信当世已经没有人能认出她的针法来…….当她脑子里冒出这样一句话时,心忽然一梗,除了师傅,应该也就是师兄能认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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