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纾无出宫去见父亲。
林聂得知女儿归宁恨不得敲锣打鼓连贺上他三天三夜。
林聂捏着纾无的肩膀: “哎呀,怎么瘦了。”
“瘦了显得精神。”纾无笑答。
“昨天夜里,你姑母问你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话话家常。”纾无笑的满心欢喜,将戏做的很足,“我一切都好,我还盼着表哥登基那一日呢。幽州真冷,若是表哥登基了,能不能求他将苏木往南调一调呢?”
一谈到女儿怕冷,林聂就想起件事来,顾不上说别的一味拉着纾无去自己屋子里头看“货”。
“来来来,你来看,”林聂拍着自己书房里的大箱子,自豪道,“这是玄狐皮,这是墨狐皮,还有银狐皮……”
“呐,这是东陵灰鼠皮,银鼠皮。还有各色貂皮……”
自从纾无远嫁幽州,林聂已然先于纾无在“如何抵御寒冷”这方面成为了专家。
三年来积攒的皮货,少说也送去了十车八车,听说她三月回来,又将京都的皮货铺子给扫荡了一遍。
“这些,你走的时候都带上,也不怕多,我听说你公公自己就有四房姨太太,到时候一个人分他个十张八张的。也叫她们看看咱们林家的气派。还有伺候你的那些丫头婢子,穿的用的那都得比别人家的小姐气派。至于齐国那个质子……”
林聂恍然想起来齐国那个质子。
“那个女人,一早是陛下种在苏家的祸患,留着迟早坏事,你姑母的意思是什么……”
“爹爹,我有自己的打算,您放心。”纾无握住父亲的手,“您只管放心好了。”
……
暂且从爹爹那里抽身,纾无前去见过苏擎。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伫立在沙盘前凝神的样子让人望而生畏。
“父亲。”纾无轻唤一声。
“是纾无啊,”苏擎回神,“怎么没陪着你父亲?”
“已经见过了,”纾无走近沙盘,观摩着齐国与楚国的地形地势,“父亲,皇后娘娘让我给您带话。”
“哦?皇后娘娘说什么?”
纾无开门见山: “皇后娘娘说务必除掉两个人。”
“期如早就该杀,只不过碍于是当年陛下指婚。”苏擎看着纾无镇定的面孔,“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当时你为何非要期如嫁与小木。其实,陛下不过是要羞辱齐国……”
不管是嫁父还是嫁子,都没有分别。
纾无未答,只说:“父亲,期如只是其一,另一个人,是赵桓。”
“什么!”
纵是苏擎也是大吃一惊。
“皇后知道谁是赵桓吗就要痛下杀手!”
纾无仍旧平静,苏擎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
“赵桓是父亲的义子,一身武艺,肝胆过人,二十二岁就做了千夫长,且长期与军中将士同吃同住,威望甚高。”
对啊,赵桓浑身都是优点,苏擎更加疑惑:“这是皇后告诉你的?她很了解赵桓?”
“无需皇后娘娘告诉。”纾无说,“我自己就看得出来,且军中将士个个看得出来。”
“你什么意思?”
“父亲您是苏家军的老将军,自然而然苏木就是苏家军的少将军,可是您又收了赵桓做义子,那么是否赵桓也可成为苏家军的少将军呢?”
苏擎一怔:“你……说下去。”
“赵桓于军中威望如何?苏木于军中威望又如何?自然是望洋兴叹的。父亲您总有拿不动刀的那一天,到时候将士们拥立的少将军会是谁呢?我猜不会是苏木。”
“更何况,赵桓还是陛下的人呢。”
陛下的人!
纾无轻描淡写向苏擎讲述完了这个惊人的秘密。
“陛下一早知道皇后娘娘的打算,怎么可能只留个一个期如做掣肘,自然是希望苏家军有朝一日能更名改姓,臣服于己。”
苏擎喉头滑动,眼睛盯着沙盘,脑子不断消化着纾无给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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