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驾车离开,夏扭头,继续攀爬楼梯。
她走啊,走啊,一转眼迈进一场婚礼,她换上婚纱,手持捧花,站在红毯尽头。宾客齐声欢呼,拍手叫好,新郎站在红毯的另一头,含笑朝他伸出手。一看到他的脸,夏得到心中就燃气一股柔情蜜意。
“夏,来啊。”
夏摇头,提起裙摆往后退。
男人的脸立马变得悲伤,使夏顿住了脚步。男人看到了希望,朝她喊到:“来吧夏,来啊——”
“不,不。”夏摇头,“我,我得走了,有人在等着我。”
“别去——那里没有人在等你!他在骗你,他根本没有在等你。”
“不!”她尖锐地喊到,“他在等我!”
“你不知道不是吗夏?你根本无法确定他在不在哪里,留下吧,我会永远爱你,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
夏苦痛地摇头,“不,不!他在等我!”
“好吧,好吧!”男人愤怒地喊道,“既然如此,我也不阻拦你了!把我的蔷薇还给我!”
夏低下头,看见自己胸前的红蔷薇,还给了他。
“负心人,负心人——”男人捏碎了红蔷薇,扬掉花瓣,含泪喊道,“你走吧,你走吧,痴儿——再也不要回来!”
夏扭头快跑,男人的哀嚎从身后远远传来:“夏——”
她捂上耳朵,在楼梯上奔跑,低头跑进迷雾,鲁莽地往前冲,她冲出了这阵雾气,又到了一个新的地方。
家徒四壁,房子里一件多余的家具都没有,她手握铅笔正在书本上写字,男人嘭地踢开房门,夏一惊,扭头看他。
男人喝醉了酒,满脸通红东倒西歪地走进屋里。夏的心脏收紧,几乎快不能跳动,她悚然地发现即便过了这么久,面对自己的父亲时,她的身体仍记得那种恐惧。她起身往门外跑,男人叫住她:“站住——死小妮,跑什么跑!”
她慌乱地回答:“我,我得走了,有人在等我。”
“放屁!”男人粗鲁地说,“给我滚过来!”
夏一惊,脚步犹疑,在男人恶狠狠的目光下她几乎不能动弹,但一想到有人在等她,她又恢复了力气。
“不。”她坚定地摇头,“我,我必须得走了。”
“死丫头!”男人挥舞着皮带大骂,“你吃的喝的,身上的穿的都是老子给你买的!想走?有本事把衣服给我脱了!”
夏低下头,将衣服褪去,转身就跑。
男人的怒吼从身后远远传来:“死蹄子!滚!离开这个家就再也不要回来!”
她赤身裸足奔跑在台阶上,她越跑越累,越跑越没力气,喉咙干涸,脚酸腿软。她一下栽倒在地,狠狠磕了一下,头晕目眩。
她正倒着喘粗气,忽听到有人叫她:“萨莫——”
夏抬起头,亚瑟就站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蹲着身子看着她。
夏朝亚瑟伸出手,“亚瑟——”
“快过来啊萨莫!”亚瑟呼喊她。
“我不行了,我没有力气了。”见到他,夏再也忍耐不住了,泪水扑簌簌地掉下来,哭喊道,“我好累,我好累啊,亚瑟。”
“还有几步,就只有几步了。”
“我已经走不动了,我真的、真的好累啊,亚瑟——”
“加油啊,萨莫,再撑几步,几步而已了。”
夏摇头:“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剑,没有蔷薇,没有衣服,我撑不了了。”
“你还有你自己啊,亲爱的,快过来,让我抱抱你。”
夏撑起身子,努力朝亚瑟爬去。一步,两步,三步。越来越近了,他几乎就在眼前了,夏朝亚瑟伸出手——两道铁栏降下来,将夏和亚瑟锁进两个牢笼中。
“亚瑟!”“萨莫!”他们大喊着,从牢笼的缝隙中向彼此伸出手,指尖还有几厘米就相碰,但只几厘米却如同天堑一般不可逾越。
“阿赖耶——”萨莫死死地抓着栏杆,仰头怒吼,“你骗我!”
圆球的影子浮现,大喊着:“YES!YES!”
萨莫猛地跳起来,在英灵座上乱砸一气,嘴里咒骂着阿赖耶。英灵座,英灵座,竟然只是一个叫的好听的牢房而已!她坐在自己的英灵座上,亚瑟在他的英灵座上,彼此竟比生前的距离还要遥远!她辛辛苦苦工作了几百世,换来的就是这样的谎话吗?阿赖耶——阿赖耶,你骗我!!!
“这并不是谎话。”阿赖耶试图解释,“作为英灵降临于同一世时,你们就可以见面了。”
“滚!”
亚瑟抓住萨莫的肩膀,抱怨道:“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蜜糖。我试了一千五百四十六次,一千五百四十六次啊,才终于找到你一次!就这么一次!结果就这么快就结束了!谁知道下次再见你是什么时候了!这实在是太无趣了,我都已经后悔了,还不如在哥谭有意思呢。”
萨莫无奈道:“我也不想。”
亚瑟:“想想办法,亲爱的,想想办法!”
萨莫躺在自己砸出来的废墟里,在一次一次回应召唤时,除了满足召唤者的愿望外,则更注意收集各种魔法。渐渐地,为了打破英灵座壁垒的所有东西都准备起了,只差一个引子——可以触碰世界本源、存有高纯度魔力的某件物品,以及她和亚瑟的会面。
这几乎比任何东西都困难,三千六百七十九次召唤,一次都没碰上亚瑟。她正头疼,又在不经意间发现了什么。快看,那个漂浮在时空缝隙中的影子,那个驻足于世界与世界之间苦苦挣扎的残破的灵魂,——那是她的过去。萨莫眯起眼睛,轻轻地推了她一把,源夏的轨迹发生了改变,她回到了哥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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