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能力养,干吗生那么多孩子?还生三个。如果她生了五十个孩子,有四十个得了白血病,十个得了脑瘫,你说到底是救还是不救?想救的话,救得了吗,得花掉多少社会资源?这不是纯粹给社会带来负担吗?所以我不支持这种捐款。她应该为自己不负责任的纵欲承担后果。”他冷冰冰地说。
虽然他的话听上去似乎也有道理,虽然他最后还是把钱包交给她叫她随便拿,但他冷冰冰的回答还是让她心寒。她不想跟一个缺乏同情心的人相伴终身,所以后来就直截了当地向他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对不起,简东平,我们还是做普通朋友吧。我们两个谈恋爱不合适。”她认真地说。
他看了她一会儿,笑道:“我也正有此意。好吧,既然以后当普通朋友,我就没那么拘束了。来,小凌,我们像兄弟一样拥抱一下吧。”
说罢,他不由分说地给她来了个紧紧的拥抱,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你干什么?!简东平!你,你想袭警是不是?!小心我……”当时她气得脸都红了,一时竟想拔枪,却不料发现平时插枪的地方竟然空空如也,她这才想到今天出门时,把枪落在桌上了,怪不得今天一天都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呢!她正在心里骂自己粗心大意,简东平说道:
“抱歉,我跟朋友之间向来亲密无间,尤其是异性朋友,哈哈哈。我还以为每个警察都会带枪呢。”说完,他的眼神向她平时插枪的地方一溜,便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着离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真是恨得牙痒痒。但从那以后,他们才算真的熟悉起来。他隔三差五地来找她,他们有时候一起吃饭,有时候一起外出,有时候他也让她办点事。不知不觉中,凌戈觉得他们两个真的成了好朋友。在她的人生中,还是第一次有一个真正的异性朋友,她觉得这种感觉真好。
“金升路254号,我都没听过这条路,是在郊区吗?她怎么住那么远?”她问简东平。
“不清楚。”
“她是本地人吗?”
“不是,她说她是广东人,但我听她的口音好像是福建的。”
“你跟她接触也不多吧?”凌戈好奇地问道。
“不多。”
“她是个怎么样的人?”
“很有女人味。”简东平笑着说。
“你笑什么?”凌戈觉得他笑得很坏。
“她第一次来周刊见我,你猜她打扮成什么样子?”简东平回头看了她一眼。
“什么样子?”
“穿着旗袍,好像《胭脂扣》里的梅艳芳,我差点要说粤语片对白了。”简东平忽然问她一句,“你看过《胭脂扣》吗?”
“你当我是土包子吗?我怎么会连梅艳芳和张国荣的《胭脂扣》都没看过?!”因为她家至今没有DVD机,简东平常时不时拿这事来嘲笑她土。凌戈很恼火,但想像当时简东平跟周瑾见面的情景又不禁笑出来,“穿旗袍?那也太夸张了吧。那时候是几月份?”
“是二月底,她在旗袍外面套了件裘皮大衣,当然是假裘皮。”简东平说。凌戈忽然发现他的手腕上戴着一只新的白色运动表,就冲那别致的造型,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这家伙为了追求这种所谓的时尚,果然挥金如土。
“你一共见过她几次啊?”她别过头去,尽量不去想他这令人无语的生活陋习。
“两次,不对,如果算上最后一次应该是三次。”
“她每次都穿得那么怪吗?”
“第二次很正常,不过有点土,夹克衫牛仔裤,跟你来相亲时差不多。”他又不动声色地讽刺了她一句。
“我很土吗?”她气呼呼地问道。
“是啊,你自己不知道吗?”他毫不留情地说,“你是我见过穿得最土的美女了。”
“美女”二字让她的心情立刻多云转晴。
“她那天也是来杂志社见你?”她问道。
“No,我在马路上碰见她,她说要去百盛买东西,于是我就送了她一程。”
“她很漂亮吗?”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也许只能算是五官端正吧。”简东平直视着前方说,“你要知道,凌戈,美女这个称号我不是随便给人的,这需要综合很多素质,长相、身高、气质、修养、谈吐等等,我觉得她的气质稍微差了点。你懂我的意思吗?”
“嗯,我懂。”她道。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好像在说,你懂个屁!但是他没说话。他是个文雅的人,粗话只通过表情表达。
“那她说话正常吗?”她不理他,继续问道。
“很正常,只是说话时喜欢跟对方有身体接触,喜欢向男人撒娇。我觉得这只是她的习惯,不是真想做什么。”简东平平淡地说,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
就是说,她跟你说话的时候,跟你有身体接触?还向你撒娇?是男人当然求之不得。凌戈想到这里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想不到他已经注意到了,立刻笑起来。
“你又笑什么?”
他没回答她,却道:
“凌戈,帮我个忙如何?”
“什么事?”每当他求她做事时,声音总会变得很深沉,好像他面前突然多了个麦克风,而他本人一瞬间从一个流行歌手变成了个男低音歌唱家,使她不由得注意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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