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欢登基为帝, 年号怀恩。
怀恩帝承“耀世之治”, 并将其发扬光大。在位期间勤政爱民, 宇内升平, 创一代盛世。
怀恩二年, 夏。
阳夜城,一个奇怪的名字。据说此镇以前并不叫做阳夜, 十年前来了个叫伍喜来的富豪, 将十里八乡土地统统买下,更名为阳夜。
阳夜城四季如春, 风景如画, 商贾云集,端的是富饶之地。在阳夜, 可以不晓得知府是谁, 却不可能不知道富可敌国的伍喜来。只可惜伍喜来为人低调, 深居简出, 极少在人前露面,连带伍府也神秘起来。
外面有谣言,道堂堂巡抚想要拜访,也被伍大老爷拒之门外。
可就在这几日, 伍府突然热闹起来, 种种奢华物件流水般的送到府上, 往日眼睛长头顶的伍府下人如今一个个行色匆匆, 表现的再恭谨不过。行人无不伸长脖子打探, 这是怎么了?
用伍府下人的话来讲, 是来了几位超级了不得的大人物。也难怪他们这么紧张,实在是被那日的情景吓傻了眼。
富可敌国,连巡抚都不放眼里的伍喜来,伍大老爷。见到那个俊美青年人时,几乎是连滚带爬扑到他脚下,抱着那人的腿毫无形象地嚎啕大哭。嘴里话语不清地泣道:“主子爷,呜呜呜,主子爷啊,奴才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您了!”
只把所有下人惊的差点咬掉舌头。
接下来,伍大老爷竟要亲手服侍那青年。并对所有下人交代到,从今日起,伍府只有一个老爷,那就是伍骄阳,伍老爷。
那个叫伍骄阳的青年嗤笑出声:“什么老爷,我有那么老么?”指着伍喜来又道:“去去,先把那张脸洗干净了再来和我说话。真是丑死了。”
“诶诶。”喜来用衣袖胡乱抹了两把脸,慌慌张张跑去洗脸换衣服,又急急忙忙跑回来。束手站在伍骄阳身旁,又恢复成了当年那个忠君爱主的小太监模样。
伍骄阳见状摇头笑骂道:“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
就这么,伍骄阳一行人下榻伍府。
伍府下人胆战心惊的服侍着,心怕得罪这些贵人。
话说,和骄阳公子一同前来的人真是个顶个的出众漂亮啊!当然,最最显眼的仍旧是伍骄阳。这人浑身仿佛有宝光流转,懒散的笑容,俊美无双的外表,不经意间掠来的视线,折射出炫迷的光彩,无人敢对其锋芒。
自打骄阳公子来此,原本冷清的伍府突然来了很多没见过的人物。伍骄阳有时心情好了会见,心情不好则毫不留情的闭门谢客。能见到他的人欣喜若狂,见不到的也不露丝毫恼怒之色,留下贵重礼物,叩头离去。
骄阳公子为人随和,从不冲人乱发脾气,相处日子久了,下人们都去了恐惧之心。说来好笑,大家最怕的竟是骄阳公子的笑容,让人看了会头晕恍惚,不知身在何处。
阳夜城最出名的酒店凤凰楼座落于繁华的商业街。到此处就餐不仅能一饱口福,更是权利地位的象征。
顾写意,或者现今该称他为伍骄阳,闲暇时喜欢在凤凰楼二楼凭栏而坐,于闹市中小酌几杯,大俗大雅,一应闲情雅趣尽在不言中。
这日,伍骄阳靠在凭栏处,捏着酒盏向外望去。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察众生百态,品生之乐趣。
“听说礼部尚书末秋弃官而去,只为去寻那同样弃皇位不顾的耀世帝顾写意。”声不高,却难得的清朗动听,在略嫌喧哗的酒店里格外出众。登时,二楼噪音降了几个八度。
伍骄阳眸光流转,瞅向大堂中央。
一行五个男子堂而皇之的坐在正中央的位置上,对上任皇帝品头论足。虽说顾写意开了言论之风,但毕竟为时尚短,普通百姓至多在自己家发表发表感慨,还真没见过敢在公共场合这么大胆的!
五人中竟有两人容貌一样,刚才说话的是双胞胎之一,脸上有掩不住的嚣张跋扈,却也是俊秀的让人心喜,话里话外透着那么点酸溜溜的味道。
“顾写意为人做事乱七八糟,自私自利,霸道□□,除了那张脸外根本就没有任何优点。”一个阳光俊朗的男子愤愤接口:“坑蒙拐骗抢,他样样精通!”语气中带着金戈之气,想必是武人出身。但偏又带着几分孩子气,口中说着损人的话,却仍叫人心生好感。
听到这,有食客忍不住高声道:“这位兄弟说话未免有失偏颇。耀世帝还是王爷时,率领西北军重挫新戈部队,力挽狂澜保家卫国。即位后短短五年时间内,强军治国、用人得当、轻徭薄赋、整顿朝纲。更难得的是,他真心为民,先不说他减免了多少税赋,单说他提出义务教育,并建立社保制度,明君二字当之无愧!”
这下二楼炸开了锅,所有人都加入了讨论,哇啦哇啦的各抒己见,好不热闹。
伍骄阳身旁一桌坐着四五个贴身护卫,个个强忍笑意,闷笑不止。站在伍骄阳身后的莫怀前倒是一脸平静,波澜不起。
喜来数次想着人制止这些顽民非议他的主子,可眼见伍骄阳似笑非笑的睨着众人,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只得安分的站在原地。
“顾写意的贡献,任谁也抹杀不了。”五人中的青衣文士气定神闲的将茶杯放下,发出轻微的“嗑”的一声。这人面皮白净,举止优雅,看的出是出自大户人家的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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