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
趁两人还没发现他的时候偷偷离开。像目睹了女友和其他人谈笑的景象后,失恋的落魄少年一样。
强撑着笑意,装作满不在乎地上前打招呼。像目睹了女友和其他人谈笑的景象后,保全大家面子的失恋的落魄少年一样。
狠狠地甩上两巴掌,将心中的怨气和悲愤发泄出来。像目睹了女友和其他人谈笑的景象后,无法自控的失恋的落魄少年一样。
但是……但是啊……
他又没有失恋!由理也不是他的女朋友!
所以牧绅一能做的……就是沉默地走到两人面前,在由理发现了他之后,并流露出慌乱夹杂着感动其中还有一部分埋怨的表情中,叹息着,“我背你回家。”
“诶?”由理愣住。
“你肚子不舒服吧?”从刚刚开始就脸色惨白,一点活力都没有。
比起这样过分柔弱的由理,他还是比较喜欢……啊不,是习惯有些暴力,有些喜怒无常,有些坏脾气,却非常可爱的……
奇怪,他怎么在夸她。
阿牧蹲下身子,“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瞥了目露诧异的花形一眼,阿牧示意由理趴到自己的背上来,“现在,还是先送你回家休息。”
“可是……”迟疑几秒,由理红着脸趴上去,她手上还拎着便利商店的纸袋,里面装着换下来的运动裤和一小包东西,“你不是……要、要比赛吗?”
“时间还来得及。”背起由理,阿牧看向马路中央,“而且山下管家和雅美小姐是开车……”
剩下的词化作省略号漂浮在空气中。
……车呢?
眼前的马路上平坦而宽阔,车辆川流不息,哪里还有自家那辆汽车的身影?
仔细回想起来,他发呆的时候的确隐约听到了汽车的轰鸣声。
“山下爷爷和雅美小姐怎么了?”疑惑地拍拍牧绅一,“你怎么说了一半又卡住了?”
“不,没什么。”
无奈中带着疲倦的神情一闪而逝,想着山下管家八成又是觉得这样做是在给他创造和由理独处的绝佳机会,牧绅一叹息一声,“我还是背你去学校保健室休息吧。”
“哦。”
大概是身体真的不舒服,由理毫无异义地回答之后,便乖顺地将下巴磕在牧绅一的肩头,缓缓闭上了眼睛。
四月底的坡道有温柔的春风拂过。
少年刚毅的侧脸上有淡淡的红晕,他成熟的面容中带着些许羞怯,宽大的手掌牢牢托付着少女白皙的大腿,而紧绷的唇角也终于在余光瞥见身边的人时,剧烈地一抖。
“……”
“…………”
两人默默对视片刻,牧绅一僵硬地扯扯唇角。
对方推推眼镜,镜片反射出刺目的白光。
“……花、花形,你还在啊。”
糟糕,一不小心就忘掉完全还有外人在场,而且,而且……背上的由理发出平缓的呼吸……而且还被他看到自己背着一个女人的丢脸场面!
神奈川的帝王……这个王冠终于要弃他而去了吗?
“阿牧。”少年清淡的嗓音让阿牧下意识抖了抖,“你是这位小姐的兄长吗?”
牧绅一头痛地别开脸,“那个……不是。”
“嗯?”
“呃……你别看她这个样子,其实……其实已经23岁了。”
“哦。”花形少年露出恍然的表情,“原来她是你姐姐。”
不是!
但就算不是也不能说实话!
他有了未婚妻这件事在海南就已经够丢脸的了,再传到翔阳……绝对会引发无数人出于“哇哇到底是哪个女人眼睛瞎掉居然会嫁给阿牧啊”的好奇心来参观的!
于是阿牧只好含糊地默认,重新找了话题。
“话说回来,花形你……怎么会在这里?”
“啊……我正在去海南的路上。”高大的花形少年淡淡开口,他也是走严肃冷静路线的类型,但由于脸蛋的缘故,女人缘要比阿牧好许多,“昨天正好到舅舅家来探望,就顺便住下。”
原来如此,所以才没看到翔阳的其他队员啊。
阿牧了然地点点头。
“但是……你和由理……”阿牧咳了一声,“怎么会在一起?”
花形迅速地看向阿牧身后小憩中的少女,嘴中喃喃了一句“原来叫由理”,对阿牧说,“这位小姐她……是我对不起她。”
微微扬起头,花形少年沉浸在回忆之中。
完全不管身边的阿牧在听到他愧疚地说出“对不起她”之后,脑内疯狂滋生出了胡乱猜想。
对、对不起她……
难道又有奇怪的感情瓜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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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早上九点钟的路边。
想着总归比赛前要热身不如从家里跑到海南高校的少年慢慢奔跑在人行道上。
额前的刘海随风摆动,取下了眼镜的少年看起来更加帅气,但因为沉思不久之后的练习赛该如何表现的缘故,一不小心就和身边慢吞吞走着的少女撞上。
对方正在吃冰激凌。
“啪嗒——”
甜筒上的巧克力球滚落到地面上。
花形少年怔了怔,迅速弯腰道歉,“对不起,我会赔偿你……”
只是他话没说完,就被少女一下子抓住了手臂。
重重地抓住了手臂,以至于手腕都有轻微的痛感,而后少女冷漠的语气清晰地传递到他耳中,“你……你不就是那个在藤真君的婚礼上哭得乱七八糟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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