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宁王身份揭穿以后,母亲便不再是国公府的大夫人,偏居废园多年,早已一穷二白。
国公府上下,对于她们母女二人的死活,早已不闻不问,任其自生自灭。
这样的日子,她真的……过够了!
燕祈然站在巷口静静地看着,待到尹宝镜走远方才走了过来,淡淡说道,“她以前害过你。”
楚荞笑了笑,道,“人一辈子,谁又敢说自己没有伤害过人,清清白白地活的。”
五年的时候,改变了西楚,改变了尹宝镜,改变了很多人和事,为什么……就改变不了她心中那份执念?
一念放下,万般自在。
她却始终没有那个放下的勇气和决心,爱不得,恨不了,忘不掉,也许只是五年太短了,还不足以来改变她的心……
三人在街上转悠了好久,直到午后了燕禳叫着肚子饿了,方才打道回府。
燕禳一边走着,一边把自己买回来的东西给楚荞分,“这个给你,这个也给你,这个东西只有上京才有,我要带到西楚去,以后就买不到了……”
楚荞知道拒绝不了,便只能无奈含笑接着他塞过来的东西。
几人正准备去宸楼用午膳,王府管事急急忙忙追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东篱园那边……你可否过去一趟?”
燕祈然停下脚步,皱了皱眉,淡声问道,“何事?”
这些日子一直很安份,今日这是要闹什么?
管事的望了望燕祈然,支支吾吾地说道,“尹侧妃她……她……”
“到底什么事?”燕祈然不耐烦地问道。
“尹侧妃她说要出府去……去看大夫人,去买安胎药,说孩子……”管事低着头,小声地说道。
燕祈然沉默着侧头望了望楚荞的方向,她背对着他们,还和燕禳一起有说有笑,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
“走吧。”他说着,与管事一道离开。
楚荞隔着几步远,却也清清楚楚听到了管事禀报的话……
安胎药?孩子?
他们这么快,就要有第二个孩子了吗?
东篱园,燕祈然不紧不慢地进了园子,这大约是他五年来第一次再走进这个地方。
“自清云巷回来,人就有些不对劲了。”管事的跟在边上,一边走,一边禀报道。
虽然有时候看着,觉得这尹侧妃可怜,却也不敢在这人面前表现出丝毫怜悯之意,他的怜悯就是表示他们主子行为不对,这种事是万万不能的。
燕祈然听了,没有说话,但也想得出尹沉香是在得知明珠的事之后才会如此。
“起初,是偶尔自己对着自己说话,我们也上前问过她,她说没事,我也就没有请大夫过来瞧。”管事地说道。
从世子满月之后,主子带着孩子搬回了宸楼居住,便再没踏足这个地方,对于东篱园也没有多加过问,若非今日闹出这样的事,对这个侧妃娘娘恐怕这一辈子也是不闻不问。
“尹家可有知道?”燕祈然随口问道。
“没有,照你的吩咐,最近没有让尹三夫人过来探望,并不知道这里的事。”管事地垂着头,小心翼翼地回道,“倒是尹侧妃身边那个叫玉锦的丫头,昨日想要出府去国公府,差人拦下了。”
“很好。”燕祈然淡淡点了点头。
“可是这样终究也不是办法,尹三夫人最近是忙于国公府的事务不得空过来,总不回回都不让她过来探望女儿,她那精神性子,总会起疑的。”管事担忧地提醒道。
那些个高门大院里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心思敏锐的,但凡一点不对劲儿,都能嗅出味儿来。
正说着,两人已经到了尹沉香所居的楼阁,侍卫守在门口,门也上了锁,里面的人不是拍着门,“开门!开门!让我出去!我的孩子有危险……我要去找大夫……”
燕祈然微微皱了皱眉,淡淡道,“打开吧!”
侍卫依言开了锁,里面的人一听到响动,立即拉开了门冲了出来,却在看到站在门外的燕祈然时,惊惶失措跑进屋里,“不要抢我的孩子,不要抢我的孩子……”
燕祈然缓步走进屋内,淡淡地望着瑟缩在床角的女子,“本王不管你是真疯还是假疯,最好安安份份地待在这园子里,不要再生出任何事端,否则那代价,是你和尹家承受不起的。”
“王爷,你已经把她关在这园子里关了五年,又不让她见孩子,她已经成了这般模样,你还要逼死她吗?”玉锦看到瑟缩在床角,惊恐不已的尹沉香,有由有些看不下去。
她并不知尹沉香是因为明珠的事,只当是多年幽居于此,又骨肉分离,才变得这般神智失常。
燕祈然冷冷望了一眼过去,吓得玉锦一个哆嗦,冷冷道,“本王要一个人死,不过一句话的事,若给了你们生路,偏往死路走,那便怨不得我。”
说罢,转身大步出了门。
管事的快步跟随在身后,问道,“王爷,那尹侧妃她……”
“晚上去找墨银,让他把老酒鬼带过来诊治一番便是。”燕祈然淡淡说道。
“是。”管事立即回道。
燕祈然走着走着,突地止住脚步,侧头吩咐道,“以后,这里的事,不要再来跟我汇报,本王没那么闲时间管她。”
管事的一听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来,连忙躬身道,“是。”
“还有,不得让别的人再进东篱园来,也莫再让禳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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