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又觉得,这样掌控一切的自信,太过于可怕!
因为你,瞒不过他任何事,更别想在他眼下耍什么花招,他甚至只要一个眼神,漫不经心的一笑,只要他愿意,一眼,就能看破你心中所想,能一击就中你的肋骨!
可是这个男人却很体贴,他从不会,让你难堪……
“在想什么?”他将剥好的橘子放在我手中。
我扳了一块放在嘴中,嚼了嚼,味道有点酸,酸中带着甜,大概就是所谓的酸酸甜甜吧,“我在想,我和你还真是天差地别……”
简直就是云泥之别了!
沮丧的很呢……
我又叹气,“人和人,真是不能比。”
总算知道,什么叫人比人,气死人了!
容忻的脸歪了歪,从琉璃墙外的阳光折射进来打在他完美无暇的脸上,有一种不真实的虚幻感,他的眼睛是很温润的色泽,却有一种坚定的信念在流转,“人是矛盾的,你刚穿越过去的时候,大概是从没想过会发生那样的事,一时惶恐也难免。如果事先提醒你,你或许就当成旅游,或者过客一样的看待了……”
“可是我不同。阿离,从你说要离开的那刻起,我就已经时刻在做着准备了……”
他的肌肤,在光与影的流转中,就像没有瑕疵的羊脂玉。
否则,今天也不会如此淡定自若的坐在着?
我在心里接了上去,却还是有些闷闷不乐,“也许吧。发生这么多的事,我还是没有看到你脸上出现过淡定以外的情绪,心中有些失望吧……”
想到我当初的惶恐与恐惧,我就心有戚戚然。
他看着我,眼波流转,认真与雍容并存,“阿离,我是人,不是神!”
我愕然。
空气似乎在那个瞬间沉默了……
是啊。
容忻再强大,也只是个人,而我看到的又是什么呢?
或许只是他表面的淡定?
或许只是他隐藏起来的情绪?
只是?望着对面那双始终从容,波澜不兴的黑眸,我觉得,我还是错了……
容忻真的足够强大!
不是意义上的强大,而是本意的强大,心灵的强大!
我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什么,这时,年非离却走了进来。
她穿着七寸高的黑漆的皮靴,一身紧身的皮革,粟色的大波浪卷发,犀利冷酷的眼神,很有黑道大姐的范儿,“老头子在外面等着你们,容忻,你去陪他会儿。”
只从那次之后,年非离就有意无意的开始往我这边跑,时不时的,或者漫不经心的一个动作,都想要撩拨人,她想要勾引容忻的意思,在我面前真的是不加掩饰……
不过还好,容忻的心理果然够强大!
不但不会因此而得罪她,反而还进退有礼,让人挑不出刺。
老头子最近又开始往外跑,二、三个星期才回来一次。
容忻起身,望了我一眼,对年非离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我看着年非离。
她耸了耸肩,“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会把他、或者你吃了。”讽刺的笑了笑,“走吧,老头子和容忻下棋去了,张妈放假,老头子说很久没吃过我们姐妹俩亲手做的饭了……”
老头子时不时的就放张妈的假,时刻想着怎么奴隶我和年非离。
不过……
这种奴隶,我和年非离,嘴上抗议,心里却都很乐意!
做菜我不是很拿手,年非离嫌我碍手碍脚,只让我洗菜,我倚在水池边,看她穿着围裙,卸下满身的尖锐,像个持家的女人,围着厨房炒菜……
这副场景,怎么说呢?
尖锐刻薄的年非离。
犀利冷酷的年非离。
商场上,铁腕手段的年非离……
对我冷嘲热讽的年非离,一而再再而三抢我男人的年非离……
我很难想象,她会有这样的一天……
甚至,从来没想过,我和她会有这样的一天。
而且,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年非离的菜做的菜,色、香、味俱全。
我有些惊叹。
她转着菜盘子,似乎知道我所想似的,嘲讽的一笑,“在你昏睡的头两个月,老头子几乎食不下咽。如果不是我做的几个菜,他还给点面子,现在昏睡的估计就是他了……”
我身子一颤,几乎接不住年非离送过的菜盘子。
从不知道,老头子会如此的在意我。
一直以为,他就算不怨恨我,多少也会怪我,就像我怪他的错误害死妈妈那样的怪我……
从新调了油,年非离头也不回,声音掺夹着噪杂声传来,似落寂,似自嘲,“和你相比,我妈妈的命算什么呢?他骂你,打了你一巴掌,可是最痛的不是你,是他!”
身子似乎定格住了,看着她落寂的背影,我一时间说不上话。
“年念离……”她正儿八经叫我名字,还是很少见的,我几乎清楚她要说什么,想要阻止,却被她一记眼刀弄的吞了下去,“为了这个错误,他付出的代价,已经够大了……”
我脱口而出,“可我妈妈的死……”
她的眼,有寒冰闪过,凶狠的像是狼的目光,我不仅打了个寒颤。
她说,“你妈妈的命值钱?难道我妈妈就活该枉死?就算一命抵一命,可你却是他手心的宝贝?我呢?我是什么?酒醉下的错误?”她嗤了一声,犀利的眼神像刀似的划过我脸上,“年念离,你还有没有心?”
有一段时间,我很恨她,几乎恨不得年非去死!
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她妈妈带着她找上门来,我妈妈又怎么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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