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我要喝水，给我水。”
“好好好，笙儿，妈妈去给你端水，你等等。”
苏湘赶快抹了一把脸，几乎是跑着出了房间，又跑着下楼，匆匆拿了杯子，就去倒水。
这时，一个佣人走过来，“夫人你是给二少爷倒水吗？”
“是。”苏湘头都没抬，目光不离的看着水杯，心里想着怎么还不满。
“夫人，老爷吩咐过，二少爷喝的是水是旁边那个。”
苏湘顺着看向旁边的水瓶，诧异转头，说：“水不都一样么，有什么区别？”
女佣摇头，表示不知，“这几天二少爷喝的水都是从这个水瓶里倒的。”
苏湘盯了半天，心里微微有了猜测，眼睛闭了闭。
将倒好的水倒掉，换成了另一个水瓶里的水。
此时的房间里就像灾难现场，苏湘上去的时候，几乎没了站脚的地方，顾笙跪在地板上，以头抢地，一下一下，一声声的撞进了苏湘的心里。
本来还有些犹豫，看到这一幕，握着水杯的手紧了紧，走了进去，蹲在顾笙跟前，忍着心痛，怜爱的摸了摸他的头，“笙儿，妈妈给你把水端上来了，喝吧。”
水、水、水……
顾笙宛若刚开始咿呀学语的孩子，怔怔的仰头。
苏湘显些又落泪，揉了揉他的发丝，压抑着哭腔，轻柔了声音，“嗯，是水，妈妈喂你喝。”
“妈、妈妈……”
“嗯，妈妈喂你喝。”
多年之后，再次听到熟悉的字眼，可她的心却高兴不起来。
水杯放在顾笙的唇边，看着水一点一点的进了他的口，随着水量的减少，他的情绪渐渐恢复了正常。
看着眼前眼睛已经红肿的女人，顾笙脸上滑过一抹难堪，移开了视线。
二人沉默无言。
良久，顾笙动了动晦涩发干的喉结，僵硬的吐出一句谢谢。
“没、没事，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天知道她是如何说出这句话的，她亲手喂她的孩子喝掺杂毒品的水，他反过来对她说谢谢……
几乎是逃一样的冲出了房间，水杯放在地上被带倒都没有去理会，门关上的瞬间，身体无力的靠在上面滑落，瘫坐在地。
……
顾灼是晚上回来的，和顾森一起。
二人一进门，苏湘就已经坐在沙发上等他们了。
“阿姨。”
顾灼打过招呼，脚步没有停的就朝楼梯走去。
“灼灼，你有没有发现阿姨今天有点不对劲吖？”
“没有。”
得，相当于没有问。
“灼儿，等等。”
眼看着走过大厅，苏湘出声叫住了他，语气是从所未有的严肃。
顾森心下微沉，将手中的公文包递给佣人，笑着去抱苏湘，“这是怎么了？”
苏湘避开了他的手臂，冷冷的瞪他，视线在父子二人身上转了一圈，最终视线定格在顾灼身上，“灼儿，你实话告诉阿姨，笙儿这两天喝的水里掺了毒品的事，你知不知道？”
“行了，是我的主意。”还以为什么事，顾森笑着出言打断，“灼儿，你先上去，我和你阿姨有话说。”
顾灼颔首，面无表情的转身，走开。
“你的主意？为什么？不是说好叫黑鬼来看的吗？为什么他人还没有来？你知不知道笙儿的身体状况，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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