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灼静静的听着，当听到他说喜欢自己的时候，眸光动了动，转而恢复了平静，握着顾笙的手再次捏紧。
“阿笙也不知从何开始的，或许你成年礼那天的第一眼，你叫我阿笙的时候，
或许是每天守着我睡觉的时候，
或许是那晚，你明明不喜欢别人的靠近却允许了我，保持一个姿势抱着我睡了一夜的时候，
或许是……”
话都没说完，顾笙开始直翻白眼，连一点缓冲都没有，整个人就晕厥了过去。
“阿笙，阿笙……”
砰！
重物掉在地上的声音，苏湘站在他们两米之外的位置，捂唇痛哭。
黑鬼听到动静，匆匆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刚配好的试剂。
希望可以赶得上……
“快，最后的时间，都别忙着难过，过来帮忙。”
“大少爷，对心脏进行心肺复苏，夫人进行数据监测，快。”
“好。”
顾灼将顾笙的身体放平，拿起身边的心肺复苏仪就开始按压，显示屏上代表心率的红线一直在下降，中途出现了好几次的中断。
“加大力度，再来。”
黑鬼一边给顾笙注射新研究出来的试剂，一边指挥，额头上的汗水啪嗒啪嗒直流，他的手在颤抖，心脏亦是，新的试剂谁都没有试验过，谁都不知道效果会是怎样。
‘滴！’
显示屏上发出刺耳的一声，那条红线直了。
“笙儿，不……”
苏湘跪坐在了地上，终究忍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持续加大力度，再来，用力。”
只能赌一次了。
黑鬼闭了闭眼，在睁开，眸子里多了分坚定，将手中的试剂一一注射到了顾笙的身体里去了。
顾灼已经没有力气了，清润的脸庞上净是汗水，额际的碎发死死的贴在脑门上，样子当真有些落魄。
“我来。”黑鬼抢过顾灼手中的仪器，持续用力，一下一下的，根本不敢停下，治疗了两个多月了，他亲眼看着他撑下来，下过多少次的病危，他就挺过了多少次。
孩子，最后一次了，你一定要挺过来。
……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淌，气氛愈发的紧张。
“灼灼，动了动了，红线开始动了。”咕咕惊喜的欢呼，顾笙是不是不会死了，如果是那灼灼就不会难过了。
“叔叔，动了。”
顾灼自己都没发现，看到那条红线开始微弱波动的时候，他的眸子跟着亮了亮，揪着的心似乎松懈了不少。
黑鬼放缓了按压的速度，等红线波动平稳了些，才停止。
这个时候，才用袖子擦了把脸上的汗水，明显的松吐了口气。
“笙儿没事了，是不是？”
苏湘踉跄从地上爬起，希冀的望着黑鬼。
见他没有第一时间说没事，好不容易喜悦的心咯噔一下，重新掉落了谷底，“还是不好吗？”
顾灼跟着蹙起眉头。
“你们，要做好植物人的打算。”
植物人……
苏湘的泪水决堤般滑落。
“醒的概率有多大？”
“可能一年，两年，也可能永远醒不过来。”
拥有呼吸的‘死’人，活死人……
“应该幸运，他没有离开你们。”说到这，黑鬼不由感叹，“从今天起，转入无菌房间，你们每天进去陪他说说话，看看能不能早日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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