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朔一眼就看到了塑料袋中各式各样的酒瓶,有红酒有啤酒甚至还有二锅头,到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慕婉仪浑身都散发着淡淡的酒气,双颊晕红,眼神迷离,简直比他这个刚从酒鬼窝出来的人更醉态几分。
“这么冷得天你跑到这山上来就是为了喝酒?”冰朔简直想抚额了。女人的思维逻辑都是这么难以理解的吗?
“当然不是喝酒,而是为了庆祝!”慕婉仪在冰朔对面坐下来,举起一根纤纤食指,轻轻摇晃了下笑道。
“庆祝什么?”
看着冰朔一脸疑惑,慕婉仪双手捧住脸,怔怔看了他半晌,才嘿嘿一笑道:“不告诉你。”
“这里还剩下很多呢,我一个人也喝不完。”慕婉仪突然把袋子里的酒都一一取出来摆在桌上,甚至朝着一旁的徐曜招呼,“嗨,我们一起喝吧,今晚这么高兴,我们不醉不归。”
冰朔哭笑不得地看着醉态可掬,跟平常像变了个人一样的慕婉仪,想着今天反正也喝的够多了,不差这一瓶,索性抓起一罐啤酒丢给徐曜,笑道:“喝吧,难得有美女请客。”
徐曜皱了皱眉,但最终还是接过啤酒,拉开了拉环。
冰朔的话引来慕婉仪“咯咯咯”的笑声。她拿起一瓶鸡尾酒,从塑料袋中摸索到开瓶器,“嘣”一声起走了盖子,朝着冰朔豪爽举瓶:“我们干。”
冰朔拿着手中的啤酒与她轻轻碰了碰,随即仰头将手中的一罐酒一饮而尽。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又来明日愁。与其担心还未发生的事,不如让此刻的自己过得更舒坦些。
冰朔拿过两瓶二锅头,走到徐曜身边,两人动作一致地用手劲将盖子一起而出,随后食指飞弹,只听“嘣”一声响,瓶盖精准而迅速地飞入一旁的垃圾桶中。
两人无声干杯,黑夜中一个温和浅笑,一个神情冷漠却眼神闪亮,一旁还伴随着女孩清脆悦耳的喊声:“太帅了,再来一个——!”
这样的夜,灵动而美好,哪怕刺骨的寒意弥漫山间,却驱不散周身的温馨暖意。然而,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刻的温暖,不过是一场凛冽肃杀的前奏,更是残酷现实刚刚奏响的序曲。
Two.
第一个反应过来不对的是醉意最浅的徐曜,几乎是在杀意笼罩的那一瞬间,他就抽出了贴在腰间的匕首。
紧接着,冰朔也清醒过来,他当机立断把醉意朦胧的慕婉仪推往向上的台阶,厉声道:“往上跑,跑得越远越好,无论听到任何声响都不要回头。”
慕婉仪怔怔地看着他,双眼水雾朦胧,一张小脸嫣红如四月桃花,仿佛根本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你和她一起走。”徐曜在一旁冷声道。
冰朔却仿佛根本没听到他的话,抓住慕婉仪的双肩重重摇晃了一下,声音低沉幽哑,“慕婉仪,听清楚。上到台阶最顶端后,你就给陆昊远打电话,告诉他我们现在的地址。我和徐曜的生死,现在都捏在你的手上了。”
慕婉仪呼吸猛地一颤,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半晌才道:“有……有人要杀你们?为……什么?”
“你确定要我现在跟你解释清楚来龙去脉,然后一起被杀?”冰朔道。
“可是,我……我怎么可以抛下你们。我情愿跟你们一起……”
“不,你留下来,只会拖累我们。”冰朔毫不留情地打断她的话,随即把她往台阶上方重重一推,慕婉仪猝不及防之下,险些摔倒。
下一刻,冰朔已经从脖子上取下“绝”,纤弱发丝、韧愈钢铁的半透明丝线出现在他两手之间。
慕婉仪怔怔看着两人并肩战斗的凝重表情,咬了咬下唇,任由滚烫的泪水自眸间滑落,随后她再不犹豫,换身朝山上跑去。
“你为什么不走?”徐曜紧紧握着手中的匕首,哑声问道,“你明知道这些人要找的是我,和你根本没有关系。”
冰朔瞳孔猛地一阵收缩,突然身体一矮,单脚扫出,手中绝丝如长蛇般飞射而出,竟在这黑夜中缠上了一个什么重物。
“砰——”一声巨响,一个巨大的身影从黑暗中显现出来,重重摔落在地上。从体形可以看出,那是个戴着面具的高大男子,此刻却已经昏迷不醒。
冰朔站直身体,重新站回与徐曜背靠背肩并肩的位置,才淡淡道:“因为你太弱了,一个人根本搞不定。”
徐曜的嘴角抽了抽,眼中却有什么光芒闪烁着,几乎满溢出来。
就在这时,冰冷的肃杀之意从四面八方的黑暗中喷涌而出,那浓郁的几乎能让人颤栗的杀气,彻底融合在寂静的暗夜中,向他们发动了最猛烈的袭击。
冰朔的神色慢慢凝重,两人回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悸。
此时此刻,这里围攻的每一个人都是体术甚至暗杀高手,根本不是实验基地中那些强壮保安可以比拟的。更可怕的是,他们无声无息地潜匿在黑暗之中,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半分气息,很显然受过的专门训练。哪怕以冰朔的灵觉,在没有内力辅助之下,想要分辨出每一次的突然袭击,也不是容易的事。
密集的战斗大约持续了半个小时,山路上被打昏的黑衣人已经躺了一地,可是依旧有源源不断的人朝他们攻击。双方都没有下杀手,徐曜和冰朔是从未杀过人也不想杀人,对方显然是要活捉徐曜,所以出手也有所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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