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前路上总会有一个人等在那里,与我携手同行,只此一人。~~
One.
华美宽敞的庭院中,一袭粉白色连衣裙的慕婉仪正静静坐在草地上,望着碧蓝的天空发呆。
突然,肩上一重,一件外套被披在她身上,温暖顿时包裹了她有些冰凉的身体,程伯担忧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小姐,现在才刚刚开春,地气潮湿,你怎么能坐在地上?着凉了怎么办?”
慕婉仪顺着程伯拉扯的力道从草地上站起来,随意拍拍衣服上沾的草屑,吐了吐舌头道:“我还以为程伯你会怪我没有一点淑女形象呢?”
程伯看着俏皮如邻家小女孩的样子,眼中充满了爱护和宠溺:“名媛淑女是做给外人看得,程伯看着你长大,知道你从来就很有分寸,什么时候可以放纵,什么时候必须收心忘情,你一向都分得很清楚。”
程伯的话温柔宠溺,却让慕婉仪的脸色陡然一变,秀丽的容颜逐渐褪去血色,脸上浮现出深切的迷惘和忧伤。
程伯轻轻叹了口气,心疼地看着她苍白的小脸,柔声道:“昨天晚上,老爷打来电话,让你在穹苍学院的精英武道赛结束后,回慕家一趟。”
慕婉仪垂在身侧的双手陡然握紧连衣裙的边缘,皱眉道:“他想要我做什么?”
程伯微微垂下眼帘,轻声道:“老爷说,过了今年八月,席家的少爷也年满二十五了,虽然小姐你现在年纪还小,但毕竟是从小订了亲的,长时间不见一面总是不好……”
“我死也不会嫁给席貊的!”慕婉仪陡然提高声调,近乎尖叫般颤声道,“程伯,那个男人有多可怕,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小到大,你们总说他是我的未婚夫,可是,他有正眼看过我吗?在他的眼里从来都只有那个雷切斯家族的小公主。更何况,我只要一见到他,见到这个蛇一样阴森恐怖的男人,就害怕的浑身发抖。你们让我跟这样的男人结婚过一辈子,是真的想要彻底毁了我吗?”
程伯连忙抓住慕婉仪冰凉的手,安抚她激动的情绪,苍老的眼眸中充满了无能为力的痛楚与爱怜:“小姐,你们的婚姻只是一场仪式,是慕家与席家合作的保障。席少爷爱不爱你有什么关系呢?你只要占着席家女主人的地位,将来生下继承人……”
“啊啊啊————!!不要再说了!!”慕婉仪捂着自己的耳朵高声尖叫,“求求你,程伯,不要再说了!”
那样恐怖的,暗无天日的未来,只是想想,只是听它们从程伯口中说出来,就已经是那样心惊胆寒、无法忍受,她又该如何说服自己去坚持一辈子呢?
“什么叫婚姻只是一场仪式?什么又是爱与不爱都没关系?那么,我的意愿呢?我下辈子的幸福呢?这些都没关系吗?”慕婉仪抬起头看着程伯担忧伤心的目光,泪水静静地顺着她白皙的面颊流淌,眼神中是悲切到极点的痛楚:“在爸爸眼里,我这个女儿除了利用价值,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值得他怜爱疼惜的地方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从前深爱我的爸爸会变成今天这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程伯将泪流满面的女孩紧紧抱进怀中,抚摸着她冰凉柔软的长发,哑声道,“我可怜的孩子,下辈子,再也不要生长在这样的家庭。可是,现在的你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认命。小姐,听程伯一句劝吧,那个叫萧冰朔的少年,也不要再去想他,你和他是没有未来的!”
“呜呜……我不……”慕婉仪伏在程伯肩头哭得泣不成声,犹如最脆弱的幼兽,找不到生存的希望。
可是,她的内心却在一遍遍呐喊:我不愿认命,更不愿放弃追求爱的勇气,哪怕将来真的身不由己、屈服命运,我也要豁出去一切努力一次。
为了唯一闯入我心扉的你,为了倾心爱慕的你,我愿意,赌上所有。
Two.
冰朔很奇怪自己竟然会在一片浓雾中看到一面等身镜,镜子中映出自己修长的身形。
他对着镜子笑了笑,笑容温润而柔和,就像晨曦般温煦,又似棉花般轻软。镜子中的少年露出同样的笑容,映着周身飘渺的雾气,清俊如月华。
可是下一刻,那样清浅温暖的笑容却突然像被风吹散般,变得极淡极远,直到彻底消失,镜子中只余下一张同样精致俊秀却隐隐透出妖艳霸气的脸。
冰朔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却见镜中的人似笑非笑看着他,嘴唇轻轻开合。
尽管没有任何声音传入耳中,可是冰朔却通过他双唇的动作,清晰看到他所吐露的话语:“你真是个无聊到极点的伪善者。”
冰朔一时间愣在原地,他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犹如扯线木偶般僵硬在原地。除了维持那虚假的温润笑容,其它什么都做不了。
就在这时,镜中的“他”再次开口,神情讥讽而轻蔑:“每次看到你露出这样的笑容,我就觉得恶心。难道你不知道,假面具戴久了,终有一天会脱不下来吗?”
我……什么时候戴着假面具?冰朔怔怔看着镜中的少年,那个明明与他有着同样的五官容貌,却浑身上下无不彰显着肆意与张扬的“萧冰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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