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的因子尴尬地滚动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炸裂。
戚荷平生第一次这般清晰地明白什么是有口说不清。
顾北梵的扣子是她扯掉的。
羞耻感爆棚的“蒙眼play”也是她说的。
行了,都别拦了。
让本宝宝看一眼血,给大家表演个当场昏厥:)
*****
书房内开着灯,戚瞎瞎面无表情地坐着,顾北梵的那条领带早在前面就重新绑到她头上。
“表妹,所谓蒙眼play就是像你表姐现在这样,被蒙上眼睛,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 ”
10岁的小表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点完头之后才意识到表姐看不到自己的动作,便又“嗯”了声。
“我还以为你们在玩什么刺激呢?”
表哥一边消毒边给戚荷检查伤口。
堂哥戚宇是二院心外科著名的副教授,医术高明,处理这样的小伤口自然不在话下。
“贴个创可贴就好。”
“我来吧。”顾北梵说。
戚宇应了声“好”,把创可贴递了过去。
戚荷伸着手,“怎么了?”
贴创可贴又不是什么难事,他怎么大半天还没放下去。
“没事。”
顾北梵将创可贴贴下,解开她头上的领带。
戚荷睁开眼的瞬间,一下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全来了。
凡是能称得上亲戚的几乎全都过来了。
人群中央还有两个提着急救箱的家庭医生。
戚荷尴尬的笑着,没开口耳尖都红透了。
“我很好,没看到伤口,就没晕血了。谢谢关心,给大家添麻烦了。”
音乐会结束后,戚荷在客厅门前找到了戚叶。
虽然她对这个姐姐没太多好感,可是前面的确是因为自己的事打断了她的演奏。
“抱歉。”她道歉。
戚叶只是笑笑,应了声:“没关系。”
傍晚,华灯初上。
墨蓝色的天空染着霓虹灯的光影,如梦似幻。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边聊天边享用晚餐,气氛也算融洽。
酒过三巡,戚父开口:“无论做什么都小心点,前面要是顾北梵不在,流血了谁帮你包扎?”
气氛倏然严肃,戚荷抬眼打量着周围,小声逼逼:“也不能全怪我的,其实都是顾北梵的错。”
戚父被逗乐,“你自己割到手,怎么还能怪顾北梵了?人家分明是二十四孝好丈夫。”
戚荷:“……”
二十四孝?认真的吗?用这样一个极具褒义的词汇来形容那狗男人简直就是对先贤圣人的侮辱!
戚戏精吸着鼻子,小小的身躯颤抖了两下:“是顾北梵先欺负我的,不然我也不会割到手。”
大概是戚荷婚后对家里始终说报喜不报忧,而今她这么一说,众长辈皆是一愣,眼底带着几分锐利。
就在这时小姑娘悲愤欲绝地开口了:
“呜呜呜,顾北梵他欺负我,他说我秃。”
“虽人秃就算了,他还建议我去植发,我就是太伤心了才割到手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众长辈一时间不大好判断。
“是这样吗?”戚父问。
戚瞎瞎闭着眼,小鸡啄米式点头。
顾北凡看了眼戚荷,开口道“抱歉,是我的错。”
“呜呜,对不起有什么用?”
戚荷抬手假惺惺擦了擦眼角继续道:“反正我是知道的,等哪天我秃了肯定会被你嫌弃死的。”
被迫目睹这今空前绝后且毫无逻辑的戏精表演后,顾北梵心情复杂。
他沉默片刻,强迫自己忽略“秃顶在女性上呈隐性遗传”的常识,略带艰难地开口:“不会嫌弃你的,就算你秃了,我也爱你。”
戚荷正口小口小口地抿着水,然后当场就被呛到。
她
捂着面巾纸一连咳了好几声也不见缓和,差点连生理性泪水都被逼出来了。
晚上,夫妻俩回到星茂山庄的别墅。
星茂山庄位于城市西郊,背面临海,风景宜人。住户不多,治安确实好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虽是两人的婚房,但顾北梵多工作在外,几本上只有戚荷一人住。
主卧内,小姑娘将拖鞋一甩,趴在沙发上抱着手机吃瓜。
“戚荷,我的沐浴露哪去了?”
“你说沐浴露啊,应该是扔垃圾桶了吧。”小姑娘小声嘟囔,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扔了?”顾北梵阴沉着脸,敲了敲桌角。
他的声音低沉而冷淡,是个人都能听得出他的情绪。
戚荷抬起头瞥了一眼站在书架旁的男人,淡淡道:“你的沐浴露过期了。啧,小样装都能用到过期,顾导真不愧是长辈口中兼顾家庭。”
反语过于直白,顾北梵想当做听不懂都难。
他沉默着看她,缓了缓,“戚荷,等手上这两个片子结束后,我的工作重心会有所转移。以后……”
“您忙,您忙!我这全是瞎说的。”戚荷表情严肃,生怕这狗男人说出要兼顾家庭的话。
顾北梵哂笑着,岔开话题,“那我没沐浴露怎么办?”
“这个啊,”戚荷看着他,一脸真挚地提议:“要不您去客房偷一个?那边应该有给客人准备的一次性装。”
男人沉默了 ,表情好看不到哪去。
见他许久不吭声,戚荷怂着声音小声试探,“客房的一次性装除了量少了点,其他的和你之前的应该没有什么不……”
“诶,你怎么不听我说完就走了!”
戚荷冲着离去的背影大喊。
半小时后,小姑娘捂着肚子笑得在床上打滚。
“哈哈哈,你怎么用了我的沐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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