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书包放在床上,我跑进阳台。
“榼,我终于找到了”我献宝似地扬着荷包,虽然明知道他看不到。
一阵轻风袭来,只有淡粉的窗纱发出窸窸窣窣的磨擦声。
“榼?”我侧头倾听。
对面仍是没有半点声响。
走了?
我摇摇头,榼不会的吧。
我踮起脚尖,斜着身子向对面看过去。
只有洁白的窗纱曼舞飞扬,阳台上已是人去台空,哪里还有榼的影子。
我失望地直起身子,无精打采地走回卧室。
坐在床上,我用指尖抚着手里的荷包,轻轻问。
“榼,你为什么走了?”
“为什么没等我把它捡回来就走了?”
唉,我叹了口气,将荷包搁在床上。
这才发现自己已是满身狼狈。
我身上穿着一条浅紫的长裤,现在裤管的膝盖处已经满是青草的绿渍。
好好的一条长裤被我毁了,估计洗也洗不掉了。
突然脑子里一个念头闪过,我立刻从抽屉里拿出剪刀。
脱掉身上的长裤,将膝盖处染着绿渍的布料剪下两块。
然后将两块布料对叠,把荷包放进去,细细地包了起来,放在梳妆台上。
将一切收拾停当,我洗了澡,换了睡衣,爬上床,来不及多想什么,很快就与周公约会去了。
早上起来,吃过早餐,我把昨晚包好的小布包交给阿香,叮嘱她一定要亲自交给三少爷。
然后我拎着书包,跟在金榔后边上了汽车。
本以为金榔一定会坐在副驾座,没想到他等我上车后,也伸头钻了进来。
我看了他一眼,心里纳着闷,脸上却没露出来。
我抱紧了书包,在边上缩了缩,尽量离他远一些。
金榔坐在另一边,脸一直冲着前方,我们俩个之间隔着很宽的一段距离。
见他很安静地一直坐在那儿,我心里略略放了心,挪了挪身子,放松下来。
我们要去的学校叫圣德贵族学府,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一所专供有钱人家孩子就读的学校。
圣德学府也是市区最大最昂贵的贵族学校。
听说学校里一应俱全,完全像一个浓缩了的小社会,而且在那儿上学的孩子可以一直从一年级读到高中。
所以对于有钱人,把孩子送去那里,是非常省心和方便的。
当然除了要付出一大笔高昂学费,但有钱人唯一不缺的就是这个。
圣德位于繁华的市中心一所场地极为庞大的公园里,环境非常优美。但相对于地处市郊的金宅显得略远了一些。
车子很平稳地在宽阔的大道上行驶,车道两旁植着高大的法国梧桐。
我顺着前方的挡风玻璃看过去,只见两旁一棵棵高大梧桐树连番向后倒去,有点儿像多米诺骨牌。
头看得有些晕,忙移开了视线。
目光偶尔落在倒车镜上,镜子里映出一张俊脸,那双深邃的黑眸正从镜子里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瞧。
我一机灵。
果然他不会那么老实。
原来一直不见动静,是因为他正从镜子里观察着我。
我向后缩了缩身子,提高了警惕。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拽住了我怀里的书包。
“你干嘛一直抱着它不放?”金榔对着我挑眉。
我防备地抓紧了书包带,不撒手。
金榔大力一拽,书包顺利地落入他手里。
他上下翻看着手里的书包,突然呵呵一笑。
“哥给你买的?”不等我回答,又跟了一句“只有哥才会买这种幼稚的东西”说着,他随手把书包扔了过来。
我连忙接住,宝贝似地抱在怀里。
幼稚怎么了?我就喜欢幼稚。
气死他。
他嘴角似笑非笑地瞄着我,也不说话。
我扭过头看窗外,懒得答理他。
“哎,你把头扭过来”
我装没听见。
“哎,你脖子扭到了吗?”
我当鸟在说话。
“我看扭得还不轻,不如我给你正过来”
然后我听到衣服和座椅磨擦的声音,还有指关节咯咯的响声。
我忙转过头来,咬牙切齿地对着他笑。
心说,这家伙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二哥,外面的风景很好看”
“好看吗?”他眼睛都不眨,“有我好看?”
我用手握住嘴,虚弱地笑笑。
好恶心巴拉的话。
“昨天,你出去等大哥了?”他突然冒出一句,眸光暗沉。
我愣了一下,立即明白了他指昨晚。
“没有,是恰好碰到”我淡淡地照实答。
“骗谁”他不屑地撇撇嘴。
我低下头,看着怀里的书包,并不多做解释。
管他信不信呢。
“小 妖 精”这三个字从他嘴里很轻但却一字一字的吐出来。
我背一僵,立刻抬起头怒视着他。
“你说什么?”
他撇嘴一笑,用中指指指窗外。
“看见了吗?我说‘小妖精’!”
我抬眼望过去,车子停住,斑马线上走过一个艳装女子。
我气结,明知道他是指桑骂槐,别有所指,却只能哑巴吃黄连。
算他狠,我恨恨地咬着唇。
“第一次见榼就对着他抛媚眼,小小年纪却长得一副狐媚状,偏偏就把怕见生人的榼迷得七晕八素,害妈大为担心……哦,你这个‘小妖精’!”他低头轻喃,黑眸的余光却直直地刺向我。
他的声音很低,似自言自语,却句句清晰,直达我的耳膜。
我紧紧地攥住书包的带子,感觉手里的书包带被我蹂躏的已不成形。
我咽了咽口水,尽量抑制住声音的颤抖。
“你……你说谁?”
金榔抬头,眉毛又挑起来,满脸的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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