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才听乔琪说,那晚金樽根本没来参加舞会。
乔琪说那天她头痛的厉害,等不及叫医生来,金樽便送她去医院了。
这确实是金樽的作为,他不是那种任着女孩子难过而在旁边坐视不管的人。
我点点头,问乔琪,“你得了什么病,这样急的发作,不会是脑袋里长瘤了吧?”
乔琪撇撇嘴,“大概要让你失望了,医生说我这是神经性头痛”
我瞄了瞄精神旺盛的乔琪,她会有神经性头痛也算是怪事了。
晚餐时候,我开门下楼。
斜对面门响,就见金榔也正好走出来。
心里不禁别扭,就站在门边没动,心想,等他先下去再走也不迟,免得大家碰个面对面彼此尴尬。
可是低头等了半日,也不见动静。
抬头看时,却仍见金榔斜倚在门边,低头摆弄着手里的什么小玩艺。
看他没有下楼的意思,又低着头,似没看见我。
我不禁迈开步子,想静悄悄从他身边走过也就算了。
谁知刚走了两步,身后就听见脚步响。
金榔三步两步便超过我,只冷冰冰给了我一个背影。
不禁气结。
看他将要转下楼梯,我冲他作了个鬼脸,悄骂道:这个坏家伙!
谁知他竟后退几步又转回来,我的动作全收入他的视线。
那个惯常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他斜了斜嘴角,让我错觉从前的金榔又回来了,却听他说,“听你叫我榼,才认出是你,却不想你也认错了人,早知道是你,我也没胆量请你跳舞”说完,他后退几步,调转身子下楼去了。
通常那样的表情都会搭配促狭和嘲笑,可这次不是,他说话口气很平静,平静的让人觉得有些冷淡。
我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对自己笑笑。
金二少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早知道是你,我也没胆量请你跳舞……
他把我当成了什么,女巫还是母大虫?
吃饭的时候,金家父子商讨了半天汽车大赛的事,正告一段落,听路平蓝清了清嗓子说道,“趁着大家都在,我说一件私事,我看金家这一连两次舞会,包括前几日的万圣节舞会果然没有白忙,我倒仔细发现了些端倪,上一次舞会,我发现了一个人,却是那易长风的二公子正与我们家楣儿跳舞,瞧他那神气,倒像是看上了楣儿,巴巴儿的讨楣儿的欢心,不过大家也都知道金易素来有些罅隙,一向拥红围翠的易二公子竟然对楣儿这样热情,也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哪门子药,楣儿是个聪明人,从你对易二公子的举动里,我也瞧出来了,你并未把他放在心上,这一点是好的,女孩子家自是喜欢甜言蜜语,但也要提防糖衣炮弹,别光喜欢听好的,不知不觉就自己钻进别人布好的套子里。再来,这次万圣节舞会也不巧让我发现了个大秘密,没想到楣儿和炙儿都这么好了,却瞒得我们好苦,竟让人一点也没瞧出来,我也知道你们两个是怕长辈们反对,不过,我看是你们多心,这样亲上加亲的好事,我和翔天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反对呢?所以,我也没跟翔天商量,自己就拿了主张,楣儿也不小了,炙儿也和榔年纪相仿,郎情妾意,我看就先定下来,这事儿我先跟炙儿提了提,炙儿倒没意见,相信你金伯伯也不会反对,所以就看楣儿的意思了?”
我就知道那晚碰到路平蓝不会有什么好事,没想到她竟编排出那么一大套来,也真难为她了。
看来干爹真不知道这件事,他有些惊讶地在我和乔炙之间看来看去,嘴里一劲儿说着:竟有这样的事?
其余的人也自是格外吃惊,只有对面的乔炙,眼观鼻,鼻观心,坐的周正。
路平蓝已跟他提过这件事,他也答应了?
他为什么答应?除了那晚他给我讲“经”外,我们两个说的话总共加起来十个指头也可以数过来。
我仔细端详他,却见他黑眸岑寂,不躲闪却也不看我。
让我心里更是如坠云里雾里。
见我静静的不答话,路平蓝也不催,只耐心等着我回答。
这时,金榔却说话了,“妈,你又闲操心了,你怎么看见他们那么要好了,又怎么看见她没把易子抱放在心上了?你可知道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易子抱那么热情,不见得就拿热脸贴了冷屁股,有一句俗话,叫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就亲耳听到有人把喜欢、爱的挂在嘴边,难道这也叫不放在心上?我劝妈还是不要剃头挑子一头热了”
金榔这一袭话也不知他是站在什么立场说的,又好像哪边都不靠。
不过他这话说的虽是实话,却也实在难听,让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好不尴尬。
这个人也太自以为是了,原先的冷嘲热讽,现在的不冷不淡,却同样的伤人。
路平蓝脸色一变,“你在外边听了什么,又来瞎掰?”
“妈……”
“干妈”我打断金榔,由着他说,不知道又要说出什么来,他说我和易子抱好,这次我偏偏就不要,瞧他怎么收场,“您说的话楣儿没意见”
路平蓝一喜,“楣儿再说一遍?”
“我同意和乔炙定婚”
我这一句话出口,举座皆惊。
金榔竖眉看过来,我心里一阵冷笑,自从绝裂后,他这是第一次正眼看我吧,还真是拜他所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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