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果然不简单。
周逸记得,伍叔曾说过。
当年的大火案过后,不少村民都去找祁村长问个究竟,因为当年是村长把田地与山野租给的那些富商,结果一问,祁村长却似在刻意隐瞒什么,只说法律会给出合理的判决,让大家静待结果。
那一夜之间,几百个来历不明的人,雷厉风行的把田地里的花田与幼苗等全部清理走,换了新土,没有留下任何村工们曾经种植之物的线索。故此,后来村里活着的村民们,是根本不知道,被火烧死的那200多名村工,曾经因为无知,替一群不良奸商种植了制毒的原料罂粟花。
伍叔也是在20年后的今天,才知道这件事。
“当年的法律裁决,是判了一名叫李风的监狱逃犯,蓄意杀人罪,处于死刑,杀人的动机是因村工们发现他逃至村里,打算报警,哪知被那李风发现后动了杀心,200多名村工全部被他害死了。这不分明就是胡扯吗?”
伍叔情绪有些激动,他随之抽了一口烟,松坦了几分,再是凝重看着周逸,继续把他所知道的一切,尽可能细化的说出来:“就只是这样,当年那个案子,很稀里糊涂的过了,事后我和你爸等人都觉得有蹊跷,屡次去找祁村长追问究竟,哪知祁村长消失了一段时间后,有人在河边发现了他的尸体,说是意外坠河被而死的。在那之后,事情的根源就无从查起,也就不了了之了。”
听完这一切,周逸的眉头已经皱得紧紧的。
“这么来看。按照俊贤哥刚刚所说的,当年放火烧厂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们连自己的助手都无情的锁在厂里任其烧死,很明显,他们是想杀人之后,好让风声永远不会走漏。至于当年的那个被处死刑李风,很可能只是个与大火案完全无关的替死鬼而已,说不准,连村长的死,也是那一对男女造成的。”
周逸心头无比沉重,迫不及待想知道一切的答案。
就算自己刚刚所说的猜测有误,而当年那被处刑的李风,假若就是那一男一女中的男人,也还有那一个害得俊贤哥精神失常了20年的女人,仍然逍遥于法外。
杀人放火……200多名村工的性命……多少玉泉乡家庭的支离破碎……周逸自己年仅3岁就失去的母亲……父亲多年在与母亲定情树下的那份落寞……伍俊贤多年来的疯癫与伍叔20年来的心酸劳累……
这一幕幕,在刹那间交织成无比复杂与深刻的一念,烙印般又痛又令人警醒的压在了周逸的心里头。
时隔多年积累下来的那些冤屈,岂能让当年的一个不明不白的说法,那么简单就掩盖过去?
周逸站了起来,走到了窗边,面对天空灰蒙蒙的夜色,给血佛堂的罗爽发了条信息,大致内容,是问血佛堂能否帮他查一个20年前的案子?
毕竟,自己今天刚与血佛堂达成共识,罗爽也说了以后有事互相帮助,周逸自然要先善于利用这层关系。
如果血佛堂没有办法帮自己,周逸再想其他办法也不迟,反正来日方长,他如今有荣誉者修改器在身,还怕无法把当年那个案子翻查个底朝天?
周逸已经决定,当年工厂大伙案的背后真相,若是有冤,必伸冤!有债,必讨债!有仇,必报仇!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忽然,周逸的电话铃声响起了,本以为是罗爽打来的,往屏幕上一看,来电的居然是自己的同学,王小聪。
而接通电话后,电话那头说话的,居然也不是王小聪,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她带着求助的语气快语的长篇大论说:“喂,你好,你是周逸吗?是这样的,小聪买了很多酒在冰江南桥这里喝,现在看起来已经醉得不像话,情绪也很不好。半小时前,我见他给他女朋友通过电话,可现在还不见有人来,我怕小聪等下想不开会做傻事,所以就偷偷拿了他的手机,又看到他最近除了女朋友与客户外,就只与你通过电话,所以就想问问你,能不能……”
“不用说了,我知道了!麻烦你照顾好小聪,发个准确位置给我,马上过来。”
周逸挂断电话,拿起车匙,推辞了伍叔的晚饭,坐上奔驰车的驾驶位后,第一时间全速前进,赶往冰江南桥。
前阵子。
周逸遭仙人跳的那一晚之后,他就是在冰江南桥里边走边骂人的。
现在,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周逸从流叶镇再次来到这里,经过了昔日他救了溺水富家女的那个地方,不禁头脑里闪现出了,自己当天为那富家女人工呼吸时的场景……
那香气怡人的唇,那酥胸起伏的心跳,那可遇不可求的别致芳泽,那一吻下去,似饮下了一口不烈不淡已封存无数年头的醇深清酒,妙不可言,胜似醉卧桃花源。
周逸还清晰记得,当时那位娇贵的富家女,知道了自己是被周逸用了人工呼吸救了之后,这般说:“想不到我的初吻居然就这么……”
你的是初吻。
哥的,何尝不是?
周逸舔了舔嘴唇,猥suo的在回味着以往的某一刻。
他忽然有点想知道,那个富家女后来怎么样了?
这偌大的江南城,作为彼此的初吻对象,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再见到对方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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