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的闹剧最终还是由守卫长出面调解结束,实则是苍梧看打得差不多了,顾清和在冷风中吹久了对身体不好,这才吩咐守卫长出去。
“顾家仗势欺人,我要告你们去!”燕莺莺头发凌乱,穿着一身薄薄的春衫在冷风中瑟瑟发抖,恨恨地看着顾清和,眼里又是气愤又是嫉妒。
“告我?”顾清和不屑地瞥了一眼燕莺莺,毫不掩饰地嘲笑道:“也不知道一个连妾室都算不上的东西,用什么身份来告我?不过,我倒是能告你侵占我姐姐的嫁妆。”
顾清和扬了扬手中的裘衣,燕莺莺的脸色顿时白了,这裘衣是她央着姨母从顾清文那儿要来的,本想着进京后只要不在顾家人跟前出现,就不会被发现,谁知道昨夜顾清文才难产,今儿一早顾家便挡在了城门口,谁想到他们动作那么快!
“出嫁之女,所携嫁妆为其私产,若不是自愿捐出,除非是抄家灭族,否则宗族也不能动其分毫,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顾清和似笑非笑地看向刘母,“这位夫人,你可知道,若是在朝为官者,私占发妻嫁妆,是什么罪过?”
刘母嗫嚅着嘴唇,好久说不出话来,她不过是一介乡下妇人,凭着儿子一步登天过上了好日子,哪见过这么大的阵仗,饶是那些打手并没有动她,也将她吓得够呛。
“自然是贬去官位,情节严重者,入刑部审查。”顾清远不知什么时候到的,黑着一张脸看着刘家人。
“刘恒,我顾家可曾亏待过你,你们竟然将我姐姐虐待成那副模样!”顾清远捏紧了拳头,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老子真是瞎了眼,竟以为你是个良人!”
说顾清远眼神阴鸷地扫过刘家众人,冷哼一声:“既然敢做,就等着顾家的报复!”
眼见顾家的大队伍浩浩荡荡离开,刘母顿时委顿地瘫倒在地,呢喃着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表哥,咱们该怎么办才好?”燕莺莺瑟瑟发抖地靠近刘恒,她只要一想起顾家方才对她的态度,心里就害怕极了。
谁料刘恒却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在燕莺莺错愕的目光中,刘恒眼底似有黑色暗流划过:“方才顾家人说,清文难产了,你昨晚撒谎了是吗?”
刘母倏然转头看向燕莺莺,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燕莺莺慌乱地往后退了一步,脚却卡进了碎裂的马车架里无法动弹。
“你撒谎了,你差点害死清文。”刘恒失望地看了一眼燕莺莺,随即沉默地走向被股价人打砸过后的车队,沉默地整理箱子。
安静了许久的刘母忽然大叫一声,看向燕莺莺的眼神再不复往日的慈爱,反而透着一股子恨意,她虽然不喜欢高高在上的儿媳妇,可儿媳妇肚里怀的是刘家的种啊!
虽然没有责骂的话,可刘家人的态度直叫燕莺莺从脚底凉到了心里。
不行,她一定要抱紧表哥,不能让顾家有机会杀她。
燕莺莺抬头看向刘恒的背影,眼中忽然露出了志在必得的诡异。
经历了一整天的奔波劳累,刘家终于在京城一角的小院子里安顿了下来。
刘恒已经没有力气去想顾家到底会如何报复他,心里只想着清文难产的事。
清文她,孩子生下来了吗?还是已经……
不对,一定是生下来了,不然舅兄在城门口时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
刘恒笔直地躺在床上,脑海里思索不停,他和清文的孩子,会长得像谁呢,还没取名字呢,该取什么名字才好。
想着想着,刘恒便想飞奔去顾家看望妻子,可刚一坐起来,理智又瞬间回笼。
这个时辰了,清文和宝宝都该睡着了,而且如今顾家还在气头上,起码,也得等到明天天亮再去。
这么想着,刘恒便又躺了下来,伴随着窗外轻轻吹进来的春风,刘恒渐渐睡着了。
梦中,他又回到了和清文成亲的洞房花烛夜,灯烛闪映下,清文羞涩地笑着,他伸手一摸,便摸到满手的温腻。
第二日一早,刘恒睁开眼睛,便见着一丝不挂躺在他身旁的燕莺莺。
这一下可不得了,刘恒直接吓得大叫一声,惊慌地从床上滚了下去。
“表哥昨夜好温柔。”燕莺莺坐了起来,伸出光洁的手臂拉起被子捂住春光乍泄的胸口,娇嗔着道:“往后莺莺便是表哥的人了。”
刘恒大脑一片空白,昨夜他明明是一人睡的,门也关上了,表妹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我见表哥窗户大开,又没盖被子,担心表哥着凉了,便从窗户处翻进来给你盖被子。”燕莺莺低头轻轻一笑:“谁知我才刚到床边,便被表哥抱了个满怀。”
刘恒心里一紧,怀疑地看向燕莺莺:“真是这样的?你没骗我?怎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
燕莺莺顿时愣住了,委屈地看向刘恒,眼泪吧嗒吧嗒掉落在棉被上,抽咽着道:“我知表哥厌弃我隐瞒了清文嫂子难产一事,只是我真是无心的,表哥你相信我!我是以为,以为清文嫂子不过是又在发大小姐脾气,你是知道她的性子的,她向来看不上我……可昨夜这事,关乎我声誉,我如何会作假半分?”
刘恒细细地端详了一阵,终于确定燕莺莺不是作假,顿时叹了一口气:“别哭了,既有了夫妻之实,你往后便是我侍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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