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过这句话,她转过身,哭着跑开了。
蒋絮只是望着她悲伤的身影,僵立在原地,动弹不得。待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是满脸的泪,风一吹过,皮肤被泪腌得生疼。
白梓琛始终就站在旁边,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像个旁观者,看着她被自己最在意的好朋友,伤到心都裂了开。
这一切,完美无缺,他该高兴才是。可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像根钢钉,正一点点,一下下,被凿进了他的心。
突然,他看到了她脖子上淡粉色的掐痕,眼眸倏尔放大,扳过她的身子,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难听出,他的口吻带有一丝复杂,那是即便明了,也不愿面对的逃避。
自己怎样,蒋絮早就无所谓了似的,挣开他的手就往里走。对于白梓琛,她着实没有力气再去责备什么了。
白梓琛没有追上去,而是目光深沉的望尽她的疲惫落寞。脸上的线条紧绷着,他眉头皱紧,转身就坐进车子里,迅速驶离。
双手握紧了方向盘,凝聚的视线,慢慢变得愤怒。
他恨这个女人没错,他要报复的,也不过是那个十七岁的蒋絮,年少无知,懵懵懂懂就铸成大错的蒋絮。如果,伤害她的方式,需要这么不堪,那跟当年狠踩油门的她,又有什么区别?
不,要比那更残忍。
他拔通一个电话:“十五分钟后,我会到你那里。”
再次出现在卧龙阁,车子停在那幢幽静的小楼前,输入密码,大门应声而开,他走进去,见草的清香扑鼻而来。看到院子里停着的黑色保时捷,双眼眯了眯,进了屋子……
半个小时后,白梓琛走出来,拉开车门坐进车子里,眉头较来时纠结得更深。抬头看一眼楼上房间的窗户,一道黑色身影,刚好转身离开。
白梓琛将头靠在座椅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方向盘,却迟迟没有发动车子。
耳边回荡着的,是他慵懒的笑声。
他说,他会以他的方式,将她……毁得更彻底。
接到刘萍的电话,蒋絮匆匆赶到医院。
病房内,一片狼籍,刘萍正在收拾,一边悄悄拭着眼泪。而蒋莫怀则脸色腊黄的躺在床上,眼神时而涣散时而愤怒,右侧嘴角微微倾斜着,搁在被子上的右手抑制不住的抖着。
“这是怎么了?”
看到女儿,刘萍赶紧拉过她,走到一边,这才叹息道:“刚才,那些经销商跑到这里来,还要你爸爸继续赔偿他们的损失。你爸爸说,公司现在不是他做主了,他的钱也全部都赔给他们了,可那些人还是不干,就在这里大吵大闹……”
刘萍又抹了抹眼泪,“他们说,你爸爸要是不给钱,就会天天过来闹,让他住院也住得不安宁……哎,这可怎么办啊?医生说,他不能再受刺激了……”
蒋絮默默地听着,回过头,看一眼床上的人。良久,她说:“我会想办法的。”
“你有什么办法啊?”刘萍看着女儿,无奈的摇摇头:“蒋氏现在是慕容铭说了算,除非他点头,要不然,我们哪里会有办法啊。”
蒋絮没说话。
这时,蒋莫怀已然清醒了许多,看到蒋絮,神情登时变得复杂。他转过脑袋,不去看她,口吻生硬道:“我还没死,这里也没你事!”
刘萍气道:“莫怀,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女儿也是关心你啊!”
蒋絮盯着他,倏尔冷笑一声:“都这个时候,你还逞什么强啊?”
蒋莫怀扭过头,怒道:“你在跟谁说话呢?这么没大没小!”
“没大没小,也是你生你养的。种下得不正,还怪树长得歪?”
“你——”
蒋莫怀一口气没上来,被她气得直咳。刘萍一看,赶紧过去扶起他,轻轻拍着他的背。
蒋絮冷眼瞅着,看到父亲难过的样子,又烦躁的调开视线,半晌才说:“经销商的事,你不用操心了,我会解决的。”
蒋莫怀总算顺了口气,脸颊憋得胀红,盯着蒋絮说:“你怎么解决?你以为这是小孩过家家,跑过去跟人家说两句话就能解决的吗?”
刘萍在一边听不下去,不禁替女儿说话:“小絮也是帮你……”
“帮我?帮我也要掂掂自己的斤两!她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我给她的,她连怎么养活自己都不会!还说什么大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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