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宁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恍神儿了好几秒, 才道：“不, 我不喜欢程皓……”
“撒谎。”
祁铭的声音泛着前所未有的冷意。
阮宁隐隐觉得，祁铭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她想要挣开祁铭的钳制：“祁铭，你冷静一点，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和程皓, 不是你想的那样……”
脑中突然闪过什么, 阮宁直直望向祁铭：“难道你刚才，一直看着我和程皓？”
祁铭没有说话，他黑曜石般的眸子被淹没在黑夜里。尽管他没有用声音回应, 但阮宁明白，祁铭这是默认了。
阮宁刚想要向祁铭解释, 却听见祁铭问她：“对你来说，我究竟算什么？”
阮宁好不容易开始运作的大脑又陷入了僵滞, 微弱的灯光映在她的眸子里, 她的眸光不受控制地闪烁了几下。从祁铭的角度，能清楚地看到阮宁此时的眼神。
迷茫，惘然……
“究竟, 算什么呢？”
祁铭又重复了一遍，像是在问阮宁, 又像是在问他自己。
阮宁的脑海中是白茫茫的一片, 她忍不住道：“祁铭, 能不能给我点儿时间, 让我……”
阮宁想说让祁铭给她一些时间，让她好好考虑这件事。
可在祁铭看来，她的话就像辩解，只是为了拖延时间。
“究竟要我变成怎样，你的心里才能有我？”
祁铭的声音里，竟透着股浓重的绝望。
阮宁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攥住，疼得近乎窒息。
“祁铭，我……”
无数念头在脑中混杂成一团，阮宁恨透了此时这个犹豫不定的自己。她不确定自己对祁铭的感情是怎样的，面对眼前这个献祭似的将所有感情□□裸地摊开在她面前的祁铭，阮宁根本不知道如何回应。
“……对不起。”
随着阮宁话音的落下，祁铭的肩膀轻颤了下。他侧过脸，眼神中是掩藏不住的狼狈与绝望。
下一秒，祁铭松开了阮宁的手腕。
男生的声音突然响起：“祁铭，你怎么在这儿呢？大家都找你呢……”
李强话没说完，便看到祁铭对面站着阮宁。
二人神色各异，却都沉默不言。
李强瞬间察觉到二人间必定是发生了些什么，他站在原地犹豫着要不要说话，却见祁铭向他走过来。
然而祁铭没有在李强面前停住，他与李强擦肩而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李强心中泛起一阵说不上来的滋味儿，只觉得刚才那个祁铭太过陌生。
李强在原地愣了会儿，然后他走到阮宁身旁，望着阮宁苍白的脸颊：“阮宁，你和祁铭到底发生什么了，我还从没见过祁铭这样子，太吓人了！”
阮宁沉默了好几秒，正当李强以为阮宁不会回答他时，阮宁缓缓侧过脸：“能不能，别问了。”
在李强印象里，阮宁向来是个从容淡静到连他都忍不住钦佩的女生。而此时的阮宁，失了平日里的冷静，整双眼睛像调不稳焦距似的，眼神略微涣散。
李强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知道阮宁和祁铭间一定发什么了什么事，而且是很重要的事情。
阮宁离开时，李强一直跟在她身后，看到她进了3班聚会的包间，才放下了心。
李强回到自己班里的包间后，看到祁铭正坐在沙发的角落。
祁铭靠在沙发上，周围很多同学跟他说话，他没有回应，仿佛沉浸在自己世界里。
李强坐到祁铭身旁时，祁铭毫无反应。祁铭的眸光静静落在KTV包间的大屏幕上，只是眸光淡得像个假人。
李强轻咳了声：“我亲眼看着阮宁回包间了，你……不用担心。”
祁铭这才有了些反应，他的肩膀微微动了下。尽管幅度很小，但还是被眼尖的李强捕捉到了。
包厢里突然响起一片男生的起哄声，李强正奇怪着，便见沈怡萱缓缓起身，她手握着话筒，轻轻哼唱起一首情歌。
沈怡萱的嗓音轻柔，和原唱歌手的音色很相近，歌声十分动听。沈怡萱是不少班里男生心中的女神，如今听了女神亲口歌唱，歌声又是如此动听，一个接一个地鼓掌赞叹。
一时间，包厢里的气氛高涨到了极点。
李强也正想融入这热烈高涨的气氛，却见祁铭起身。
“我先走了。”
抛下这么句话后，祁铭径直向包间门口走去。
很多同学还没意识到祁铭离开，只听见沈怡萱的歌声停了。
众人这才发觉祁铭已经走到门口，他推开门，缓步离开。
刚才起哄的一个男生见沈怡萱放下话筒、神色低落，还以为沈怡萱这是被祁铭驳了面子觉得尴尬，忙道：“继续啊沈怡萱！唱的多好听啊！”
听见男生这么说，其他同学也帮衬着说起了话。
沈怡萱却像是彻底失了唱歌的兴致，她坐回自己的位置，把话筒递给一旁的女生。
音乐声又重新响起，气氛再次被点燃，大家也都心照不宣，再没人提起刚才那些事情。
*
“阮宁，老师叫你呢……”
白倩压着嗓子，冲身旁的阮宁低声道。
眼瞅着老师就要下来了，阮宁还是没有反应，白倩干脆撞了下阮宁的胳膊：“阮宁！”
阮宁这才回过神儿，她忙站起身。
而此时，英语老师已经走下台。
阮宁不知道英语老师的要求是什么，顺势拿起了课桌上的英语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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