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湛引导：“哦？何以见得？”
褚致雨白了一眼明湛：“怎么老是这一套，自己从不发表意见，都是用审讯的方式骗我们说。”
明湛眼睛里满是笑意：“所以我要多多感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竭力贡献脑洞，我也不会这么顺利地当上你们领导。”
褚致雨：“你知道就好，希望你对我心怀感激，别一点小事没做好就要扣我工资，我不是三岁小孩了好吗？更不是陈恍白守，别老用这招对付我。”
以前刚开始这份工作的时候，褚致雨经常干出违背规则的事，没少被明湛罚，但是每次罚完下次褚致雨继续犯同样的错，让明湛很是火大，后来发现褚致雨早早独立，从没跟师文要过钱，明湛就起了罚工资的办法，虽然在平时的吃饭生活中都贴还给她了，但是每次要交罚款的褚致雨还是觉得生活不易，每次提起那时候的生活，她都忍不住把明湛打到吐血的冲动。
看到她这幅表情就知道她又想到自己干过的那些事了，明湛连忙转移话题，把重点引回到本次的案件当中。
“你刚才说李福然的表现像凶手？为什么？就因为刚才他看见崔文友时候的反应？”明湛问。
提起正事褚致雨的表情严肃起来，眯着眼睛说：“不全是因为这个，一般在正常情况下，自己好朋友死了，即使因为朋友死在自己面前自己觉得恐惧，也应该稍微有一点内疚、悔恨的情绪，‘如果我没跟他吵架就好了’‘如果我不让他喝酒就好了’，你听到他有跟你说过这样的话吗？你仔细回想一下。”
明湛被勾起他跟李福然在李校长办公室的时候的情形，李福然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念叨着自己应该陪王靖真喝到最后。明湛皱着眉头说：“我想起来了，他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只提到了应该陪王靖真喝到最后。”
“没错，就应该是这样的话，”褚致雨勾起嘴角“你也看到了，他被王靖真的死吓得瑟瑟发抖，但是跟你提起的时候，他的悔恨里既没有说不喝酒的事，也没有后悔自己跟王靖真吵架，看他发现王靖真坠楼后的样子，明明怕的要死，却能说出后悔没跟王靖真喝到最后的话，不觉得太违和了吗？这是第一点奇怪的地方。”
明湛点点头，问：“还有第二点？”
“当然有。”褚致雨眼角流露出一点点的嘚瑟，很像陈恍找到证据后的样子，明湛内心忍不住流了一滴汗，早知道当初陈恍跟着她别的没学会，只学会她的嘚瑟的话，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让两人多接触的。
褚致雨不知道明湛的内心活动，只是接着说道：“还有就是，明明崔文友在他跟王靖真的世界里一直处于被欺负的境地，而且我相信正是因为崔文友的懦弱才让他们变本加厉的欺负，那为什么在王靖真死的那一瞬间，李福然就觉得那人一定是崔文友呢？而且是怎么会联想到崔文友？要么如他所说，崔文友出现过，要么就是他在撒谎，但为什么要撒谎？这是第二点奇怪的地方。
明湛感兴趣地托着自己下巴：“然后呢，还有没有？“
“最后也是最奇怪的一点，他朋友死了，他没有正常情绪可以算他吓傻了，在他怀疑……也不算怀疑，他觉得崔文友根本就是杀王靖真的凶手，那为什么在看到杀自己兄弟凶手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逃避？难道正常情况下不是想要冲上来揍人吗？这是第三点奇怪的地方。”
“能被你同时抓住三个疑点的家伙，还真的很少见，所以你现在觉得他比崔文友的可能性大？”
褚致雨摇头：“并没有，一天不清楚王靖真为什么会被凶手在正中间扔下去，这个行为的潜在含义是什么意思？如果没能明白的话，我想我还是坚持怀疑崔文友。”
明湛惊讶：“李福然被你抓住这么多疑点，你还能保持怀疑崔文友？”这可跟崔文友在的时候褚致雨表现出的“慈祥”，他还以为褚致雨放弃怀疑崔文友了。
看出明湛的想法，褚致雨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他们给我的感觉不一样，李福然让我有种他是牵线木偶的感觉，你看他的说辞，时而逻辑清楚，时而又充满漏洞，就像是被谁教过一样，但是崔文友，一直态度摆的很清楚，这反而让人怀疑。”
顿了一下，褚致雨撇了撇嘴：“好吧我承认，在一开始的时候我确实挺怀疑崔文友的，但是不代表我就不能同情一个被校园霸凌的孩子，所以我就有点不忍心他被咱们吓到。”
明湛失笑：“那你还是挺厉害的，居然能做到私人情感上体谅他，工作理智上怀疑他。”
“这是最基本的好吗？我们可是追逐真相还原真相的人，我们可以有私人情绪，但还是要处处以真相为先。”
“那你是确定比较怀疑崔文友了？好，那你跟陈恍负责这一条线， 我跟白守去查李福然。”
“也不是……”褚致雨纠结道，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犹豫，两个人给她的感觉都很不好，只是出于死者展览一样的死法，让她觉得凶手是一个痛恨死者的人，而能满足这个条件的，似乎只有崔文友。
“行了，还纠结什么，不管凶手是谁，抓到他只是时间问题，你就查崔文友这条线就行了。”明湛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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