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为霜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戚敬辰的一个眼神打断，他无奈的笑了一下，没想到戚敬辰也有这么小孩儿脾气的时候，他记得褚致雨完全不吃豆子的事儿，还是戚敬辰跟他说的，现在又带她去喝红豆粥，也不怕被她打死。
戚敬辰其实也做好了褚致雨会生气的准备，他们去的粥店隔壁就是一家评价不错的餐厅。没想到褚致雨到了之后顺从地跟着他们走了进去。戚敬辰确定她肯定有什么事瞒着他了。
吃过晚饭戚敬辰将姐弟二人送到他们家小区楼下。等他的车子开走以后，褚为霜跟褚致雨并肩往楼里走。
“你明天要录口供的事儿你知道吗？”褚致雨突然开口。
褚为霜明显有一些慌乱：“我？我录什么？”
褚致雨看了他一眼，说：“当然了，你是崔文友的同桌兼室友，他现在是嫌疑人之一，你作为真相的可能知情人，当然要录。”
“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褚为霜声音发紧。
“没事，到时候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就行。”
“哦，好的。”初为双闷闷不乐地回答。
褚致雨这下觉得有些奇怪了：“你怎么听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褚为霜张了张嘴，还是没有把那句话说出来。他说“没事儿，姐，我就是今天一天太累了，我现在想要回去休息。”
褚致雨点点头：“嗯，知道你上学辛苦了。回去睡吧，明天养好精神。应该是陈恍给你做口供，你不用紧张。”
“那你呢？”褚为霜问道褚致雨。
看着眼前乖乖的少年，昏黄的灯照在他的身上，他的头发有一束卷卷的翘了起来，趁他的样子格外呆的时候褚致雨手痒了一把，终于忍不住呼噜了一下他的头发，说：“我是你的直系亲属。肯定不能给你录口供的。”
褚为霜点了点头，看起来更忧郁了：“那你明天能陪着我吗？”
褚致雨只当他是太累了，朝他点了点头，自己转身上楼，褚为霜却在身后叫住了她。
褚致雨回头：“怎么？”
褚为霜犹豫一下，小声问：“录口供，是不是不可以说假话？”
褚致雨的面色严肃下来，转身走回褚为霜的身边，问：“你是不是有什么线索，或者你知道些什么？”
“没，我没知道什么？“褚为霜向后退了一步，神色慌乱。
“你要是知道什么就要把它说出来，知道吗？绝对不能撒谎。”褚致雨认真道。
褚为霜点了点头，说：“我没想撒谎……只是我……”现在暂时还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
通过褚为霜的表情，褚致雨知道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而让他能这么为难的，肯定不是跟他不相关的人。这个学校他刚来，能跟什么人有这么深的交情？不，也许并不是因为太深的交情，而是因为褚为霜他对那人有特殊情感，他想帮忙隐瞒真相的那个人让人同情，忍不住想要帮他一把，那什么样的人会需要帮助呢？褚致雨想到了今天录口供时，那个瘦弱的少年。
褚致雨柔声说道：“如果你不想跟陈恍说的话，你现在可以跟我说。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褚为霜深深看了她一眼，那个眼神，让褚致雨于很多年以后都难以忘怀，那是一种求救，令人窒息的求救，可惜褚致雨当时还年轻，不懂那个眼神的含义，以至于很多年以后，褚致雨每次想到那个眼神，
她的心脏都会被一种叫后悔的情绪吞噬。
第二日一早，褚为霜上早自习的时候，陈恍就过来了，一如既往的没有穿警服。当他在教室门口高声喊着褚为霜的名字的时候，褚为霜班里的同学们竟然有了习惯了的感觉，仿佛站在门口的那个人，
不这么随时闹腾、不这么不会看眼色才是不正常的。
褚为霜要出来的时候被崔文友拉了一下，站起来的褚为霜弯下腰，将耳朵凑到崔文友嘴边。陈恍站在外面，只看到崔文友对他小声了说了几句话。等褚为霜出来的时候陈恍问道：“他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褚为霜抬头，一脸无辜：“啊？没啊，没说什么啊。”
“撒谎，我又不瞎。”陈恍谴责道。
褚为霜无奈道：“真没说什么，就是跟我说今天的作业有点多，让我早点回来。”
“真的？他真的是跟你说的这个，可是我觉得并不像。”骗谁呢，刚才崔文友的表情里明明带着一丝恳求。
褚为霜更无奈了，摊手说道：“真的就是这样，今天作业本来就多，你还要把我叫出去录口供。有没有考虑过我们高中生的生活很艰难啊。”
陈恍嘿嘿的笑了笑：“你这叫配合警察工作嘛，好市民。”
“好市民能高考加分吗？”褚为霜白了他一眼。
“真的是越跟你相处越发现，你跟我们褚姐完全不一样她那么高冷的人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逗逼弟弟。”陈恍托腮。
“更正一下，”褚为霜严肃的说“那是我姐，麻烦你不要乱攀关系好吗？我对你们警队是个人就叫姐的行为表示严重谴责。”
陈煌一脸无辜，无所谓的道：“那本来就是我们姐好吗？再说了我们也没是个人就叫啊，你不要因为她太优秀，就要把她独占啊朋友，这样是很不道德的。”
褚为霜也忍不住笑了出来，眼里有一丝丝骄傲：“不管，那是我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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