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市的秋季来的迅猛而突然,仿佛是一夜之间大街小巷的树叶都黄了,颤巍巍的挂在树梢,像刚入暮年的老人,既不甘心飘落,又无力对抗时光。
“啊——!”
白守猛捶桌面,咆哮道:“十七天了!整整十七天了啊!”
路过他的褚致雨被吓了一跳,手里的咖啡险些泼到地上,看他歇斯底里的样子,褚致雨伸头问旁边正打游戏的陈恍:“他怎么了?”
陈恍手指翻飞,忙得顾不上说话,闻言抽空看了白守一眼,淡定道:“没什么,可能是疯了吧。”
褚致雨耸耸肩,端着自己的咖啡就要走,白守显然不会这么放过她,冲到她面前拽住她的衣袖:“姐!十七天了啊!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有工作啊!”
褚致雨的注意力全在咖啡上,白守拽她衣袖的时候咖啡就渗出来了些,这是戚敬辰给她买的,据说十分昂贵,她要时刻警惕不要浪费了,因此有些心不在焉:“你现在也没失业啊,乖,滚远点。”
白守崩溃抱头:“姐!你现在怎么堕落成这样了?你还我拼命褚姐!”
褚致雨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堕落了。
白守放弃专心喝咖啡的褚致雨,转攻一旁看小说的安旭:“旭仔仔,你不觉得我们的生活无聊过头了么?”
白守发誓,他绝对在说完这句话后看到安旭的眼镜上泛起了诡异的光。
安旭“咔咔”转动像生锈的机器一样的脖子,微笑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白守咽了口唾沫,假笑着摇摇头,脚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两步,安旭见他真的没什么重要的事,又投入到自己的小说里去了。白守看着一屋子堕落的人,不免有些痛心疾首,想发表几句感言表达一下对这些人的不满,又觉得自己打不过他们不敢轻易训话,这个时候明湛进来了,白守像看到救兵一样迎了上去。
“老大~”白守亲热的接过明湛手里的外卖盒子,帮他放到桌子上。
“干什么?”明湛警惕地问他,不是他小看这些人,每次对他殷勤都是不安好心的预兆。
没有察觉明湛情绪的白守,像见到救命稻草一样的拉着明湛的胳膊:“老大,我都快闲得长草,什么时候才有工作啊?”
明湛还真是有些懵:“你什么时候失业了?”
白守悲愤:“我没失业!能不能做个一点就透的人!”
“好吧,”明湛投降“说说你的想法。”
白守把玩游戏的、看小说的、喝咖啡的都看了一遍,自己就是不说话。
明湛明白了,妥协似的拍拍手,把大家注意力都吸引过来:“大家先停一下手里的工作,白守有话对我们说。”
几人慢悠悠坐好等着,陈恍更是不甘心地放下手机,眼睛都要粘手机上了。
等大家的注意力都过来了,白守咳了两声,悲愤问道:“同学们,你们天天这么玩,心里都不愧疚吗?”
安旭不明白:“愧疚什么?”
“当然是纳税人的钱!”白守情绪高昂“我们拿着纳税人的钱当工资,却每天只是打游戏看小说喝咖啡……”
“等等,”陈恍打断,怀疑的问“我怎么觉得你针对性这么强呢?”
“这不重要,”白守含糊“重要的是我们为什么就没有案子可办呢?自从上次王靖真坠楼案之后,每天就是吃吃喝喝,完全没有尽到一个警察的职责,我觉得这种生活要不得啊同志们!”
褚致雨认同似的点点头:“是的,不说我都忘了,外卖到了快点吃,不然就凉了。”
褚致雨话音刚落,几人哄地拿了自己的饭开吃。
白守对他们都绝望了,入行一年不到就开始怀疑自己职业生涯是不是就这么完了。
明湛不忍心看小同志就这么陷入绝望人生,好心劝导:“你这么想,没有案子出现说明项市这段时间的治安很好,这都是我们的功劳,有时候价值的体现不一定是要靠破多少大案要案来决定的,像我们这样维持一城安宁也不是挺好的嘛。”
白守面无表情:“可是我只想破大案要案,褚姐刚入行的时候不就案子超多,怎么一到我这就这么太平了呢?”
“说明你运气好呗,我那个时候比别人上学早,毕业也早,刚好赶上最乱的时候,不然我怎么就这么三年多时间就被评了那么多职称了,”褚致雨含混道“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们可以稳扎稳打慢慢来,不像我,第一年就出尽风头。”
白守面无表情:“是吗?谢谢你的安慰,就是说话的时候能不能把鸡腿放下?”
褚致雨“哦”了一声,看看手里的鸡腿,淡定地擦了一下,她这边刚想再补充点什么,陈恍那边手机“叮咚”一响,陈恍忍不住惊叹一声。
“我去!”
白守立刻伸头过去:“怎么了?”
陈恍摆摆手:“戚先生下属给他送了几箱大闸蟹,问我要不要。”
褚致雨奇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见有这东西?”
白守酸溜溜地问:“怎么就问你一个,怎么没问我?”这个时候他自觉将自己归纳为戚敬辰最好的朋友。
话音刚落,陈恍手机又收到新信息。
“我看见了,他说我们谁想要就过去拿!,这螃蟹真大。”白守兴奋道,完全忘记自己要唤醒这些装睡的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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