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旁边的褚致雨被吓了一跳，皱着眉问。
车上的两个男人都沉默了，显然不想骗她但也不想解释。褚致雨的心情突然不好，褚为霜这短暂时间里面部发生的变化，她不是瞎子当然看得出来。
“爱说不说。”褚致雨闭上眼睛假寐，拒绝再交流。
褚为霜求助地看向戚敬辰，戚敬辰微弱的摇了摇头。
这边明湛车里完全没感受到后面车辆里的情绪，但是气氛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他们快要被陈恍的嗨给折磨疯了。
“你能不能稍微安静一会儿？”明湛恶狠狠瞪了陈恍一眼，但陈恍一直念念有词地嗨唱，丝毫不理明湛。
安旭不可思议：“他是嗑药了吗？连你的话都不听了。”
明湛冷漠：“我倒是想他嗑药了，这样我就把他抓起来，眼不见心不烦。”
陈恍晃悠悠：“别呀明队，嗨起来嘛，去郊游是多么快乐的事啊。”褚姐不在，他坚持要多带动气氛，他美妙的歌声就是武器。
“前面能停车吗？让他去后面车，褚姐治他。”安旭不耐烦道。
高逸弱弱举手：“那个，这儿好像是高速公路吧，不能停车。”
安旭头疼，无意中扫到窗外的景色，立刻对陈恍：“喂喂，你们看外面。”
车窗外，一座废弃的小区在阳光下，每栋房子都有或多或少的残缺，有的地面上干脆直接一片废墟。小区的景色随着车子的移动越来越远。
陈恍的脸都快贴到玻璃上了：“我的妈呀，这破地方还能住人吗？”
高逸：“怎么可能还住人，不怕被砸死里面啊。话说这里的房子怎么破成这样了？”
陈恍也不唱了，聚精会神地看着，车里其他人终于松了口气。
安旭：“据我所知这里十年前就开始搞拆迁了，结果建筑公司破产了，这里就拆了一半放着了。幸好这里的住户都是提前住到安置房了，才避免无家可归。现在的这里，早就是一座空城了。”
陈恍感慨：“真造孽，那么多人还没地方住呢，这里却空这么大一片地方，资源浪费。”
“而且看起来真是恐怖，阴森森的，”安旭说着，声音突然压低“陈恍，你看你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陈恍猛一甩头，后面什么都没有，翻了个白眼：“无聊，什么时候到啊？”
一直沉默的明湛开口：“到了，下车吧。”
车子停在路边，明湛四人从车上下来。路边是一排农家院，四人观望着走到最里面，一户农家院门大开，从外面可以看到正在扫地的农妇。戚敬辰的车在他们后面停下，几人聚在一起，个子挺拔的一群人十分打眼，刚一下车就引来了路边正在聊天的几个村民的打量。
“你们是？”农妇看见几人围在她门前，出来问。
“你好，请问你这里是农家乐吗？”明湛问。
农妇奇怪地看了这群人一眼：“对不起，我们农家乐早就不干了，你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农妇话音一落，陈恍就感受到一波眼刀，忍不住暗暗叫苦，之前没调查就跑过来，这下肯定要被揍了。
“那我们能在这住一晚吗？”安旭不死心。
看到农妇脸上的为难，几人就知道什么答案了。
“陈、恍！”褚致雨咬牙。
“姐我错了！这么多人看着呢！给我点面子……”
高逸对面前这群人已经绝望了，也早就习惯了，仿佛出现什么情况都是正常的，暗暗安慰自己，算了，这样一来就可以跟朋友继续去玩了。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戚敬辰拍拍失落的褚为霜的脑袋，出来打圆场：“这样吧，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是我的一个温泉会馆，我们去那里玩吧。”
也算是提供了解决方案，陈恍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明湛脸色难看：“好吧，也就只能这样了，你们先去车里等我，致雨跟我来。”
既然来了而且来的目的是案子，这种情况就只能撂明身份了，也不能就这么白来一趟。
明湛跟褚致雨进了农妇家院子，屋外几人面面相觑，最后戚敬辰提出：“坐这么久车，大家活动活动。”
明湛二人没管外面的人在干什么，对农妇摆出身份后农妇十分不安，但还是配合地把他们领进刘盈盈的房间，褚致雨进去后打量屋里的情景，一张小床，床上铺了一层白布，上面落满灰尘。床的旁边是一张桌子，桌子上一个相框和几只头绳饰品，相框里的照片和褚致雨复印的那张一样，窗明几净，看得出来主人的用心。
农妇见褚致雨的注意力在照片上，主动解释：“这是之前农家乐一个来玩的小伙子给拍的，没想到会是她最后一张照片。”说着声音就有些哽咽。
明湛：“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吗？”
农妇摇头：“不记得了，只记得是个男孩子，跟我们家孩子玩的很好，这手链也是他送的。”
明湛：“你的女儿，失踪前都接触了哪些人。”
农妇擦擦眼角：“我们平时做生意忙，没空带她出去玩，她基本上接触的人都是来玩的客人。而且我在妞妞丢了之后，很多当时的记忆都模糊了，对人脸的辨识也出现了问题。”
明湛从口袋里掏出孙洋、王玲玲和李悦的照片。
明湛：“你看一下，能不能认出这几个人？”
农妇仔细辨认一会儿，颓败道：“对不起，我真的认不出来，不过之前农家乐还干着的时候来玩的人都登记了基本信息，只是现在都好几年了，不一定还能找得到。要不，我现在帮你去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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