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守在墙外透着玻璃看得认真，连明湛进来都不知道。
明湛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问完了吗？”
白守被吓了一跳，这才发现明湛来了：“差不多快该结束了吧。”
话音刚落，安旭和褚致雨就出来了，明湛看了一眼表情阴郁的褚致雨：“开个会吧。”
褚致雨皱眉：“陈恍还没来。”
“好，”今天的明湛特别好说话“那就等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气氛也越来越紧绷，终于在爆发的前一秒，陈恍气喘吁吁地跑来。
“你干什么去了？”褚致雨沉着脸问。
陈恍愣了一下，有些无措：“……法医那边结果出来了，我去拿了结果，不好意思啊褚姐明队，法医那边催的急，东西又在医院，我就直接过去了。”
白守：“你电话为什么不接啊？”
“没接吗？”陈恍迷茫地掏出手机，“哦，我飞行模式忘关了。”
褚致雨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所以，你今天其实是第一个来的？”
“对呀。”陈恍得意地挑眉。
白守忍不住嘲笑：“那你可厉害了，第一次来这么早。”
安旭冷眼盯着陈恍，如果一开始要爆炸的人是褚致雨，那么现在无疑是换了他。
明湛问陈恍：“结果是什么？”
陈恍：“哦，已经确定了，那就是刘盈盈的尸体，还有就是，刘盈盈的衣服上有孙洋的 DNA，很可能是孙洋的精斑，背部插的铁片上有王玲玲李悦和孙洋的指纹，可以判断这三人是杀害刘盈盈的最大嫌疑人。”
在场的人听了皆是一愣，白守更是气愤：“卧槽他还是人吗！能对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做出这样的事，简直是禽兽不如！孙洋真是死一万遍也活该！
陈恍也唏嘘：“没想到本来只是查现在的案子，却破了一个三年前的悬案。真是造化弄人。”
安旭看了陈恍一眼：“现在很明显的是这两个案子可以当一个案子查了，陈恍你不要混淆了。”
陈恍愣了一下：“哦……”
气氛再次压抑起来，迟钝如白守都察觉到了不寻常，褚致雨沉着脸，终于忍不住往外走。
“致雨！”明湛叫道，“你干什么去？”
褚致雨一副想不通的样子：“我出去走走。”
褚致雨走了，会议是无法进行了，几个大老爷们对视几眼，安旭终于不耐烦了，开始收拾自己东西。
白守很是懵逼：“安旭，你干嘛啊？”
安旭停下手：“我想宣布一件事，由于我既不想违背自己做警察的良知，又不想把兄弟送上法庭，所以我决定退出本案的调查。”
陈恍的手猛地握拳，明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没有说话，只有白守还在状况之外：“什么啊？你违背什么良知了？哪个兄弟要被你送上法庭了？哎你回来！”
安旭不理他，抱着一扎资料径直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停下：“还有就是，容我提醒一句，再罪大恶极的人也应该交给法律制裁，而不是个人施暴。”
白守觉得自己脑子都快爆炸了，就这一会儿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不是，你回来把话说清楚，我怎么不明白你意思啊？”
安旭已经走了，白守把询问的目光转向明湛，明湛：“不用理他，估计是被狗咬了。”
白守：“可是真的让他退出吗？总得有个原因吧，对不对陈恍？”
陈恍低着头，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再说吧，这是他自己的事。”
这下白守没有办法了，无助道：“明队，那现在怎么做？”
明湛看了他一眼：“继续。”
于是他们开完了小组成立以来人数最少的一次会议。
医院门前的停车位停满了车，拥挤的人群仿佛在参加巨大的派对，享受最后的狂欢。
医院里的病房门上，有一块像教室门上的那种玻璃，可以从外面看到里面。褚致雨站在门前，看着里面躺着病床上、全身插满管子的孙洋。她从办公室出来就到了这里，已经快一个小时了，一直没有进去，自己在犹豫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也该进去了，把真相查出来，然后把罪犯抓起来。
推门进去，与眨着眼睛的孙洋对视上了，孙洋心虚地转向一边。像他这种恶人，就没有不怕警察的，即使表面上装的再凶神恶煞，骨子里都带着一丝怯，这种怯来自于他们自己，肮脏的心灵比起死亡更怕被拿到阳光下围观。
褚致雨冷淡道：“孙洋是吧，能听的清楚我说话吗？能就眨眨眼睛。”
孙洋眨眨眼，嘴巴动动，喉咙里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声音。
褚致雨：“很好，现在开始我问你答，是就眨两下眼睛，不是就眨一下，听懂就眨两下。”
孙洋眨了两下眼。
褚致雨：“很好，那我们开始。第一个问题，刘盈盈是你杀的吗？”
没想到这么久远的事会被突然提及，孙洋激动地发出声音，身体跟着抖动了几下，但很快就卸劲瘫在床上。
褚致雨：“你的隐瞒已经没有意义，现在刘盈盈的尸体已经找到了，真相是什么的我们很快就查出来，如果你说实话的话，也许还能争取到减刑的机会。”
孙洋没有反应，褚致雨也不管他：“哦，你爸还在等你，你可以不要这个机会，就是不知道你爸想不想要。”
孙洋动了几下之后，眼睛睁大又闭上，半晌，眨了两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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