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恍没有说话，倒是褚致雨冷笑一声：“也不排除这个可能，是吗陈恍？只要你拿出证据，我们就可以证明是我们错了，然后我跟安旭就向你道歉，所以你现在说句话，白守推测的是真的吗？”
陈恍沉默一会儿，开口：“他们没错，我确实隐瞒了名册的事。”说完从自己抽屉里掏出名册扔到桌子上，然后转身走到门前。
陈恍眼角微红看着褚致雨：“但是其他的事我不会承认。还有，既然现在我是嫌疑人，就不能继续跟你们并肩作战了，现在起我会停职，如果有要我录口供的时候，就随时传我。”
白守从桌上拿了名册翻开，一堆名字和编号中，陈恍的名字十分明显。他把名册扔给明湛，明湛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坏人总是要有人当，褚致雨深吸一口气，竭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陈恍，现在不是你停职的事，除非你能给出一个洗脱自己嫌疑的理由，否则的话恐怕我们要先逮捕你了。”
陈恍一愣，半天没有说话，最后认命了一样垂下手，安旭跟明湛对视一眼，上去铐住了他。
旁边的白守看着眼前滑稽的一幕，再也没有多说什么，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往外走。
“白守！”明湛叫他。
破天荒的白守没有应，像是没听见一样自顾自走过安旭和陈恍身边，陈恍在他的眼睛看过来的时候心虚地别过脸，而安旭，则是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一眨眼间办公室里只剩明湛跟褚致雨了，褚致雨垂着眼睛，认真的看着桌子上那杯热茶冒白烟，但明湛就是知道她在发呆。
“致雨，”明湛叫醒她，“现在把事情一五一十的给我说清楚，也包括安旭所掌握的资料。”
褚致雨没有说话，明湛很有耐心的等着，过了一会儿，褚致雨才开口把对陈恍的怀疑和怀疑的原因说出口，期间明湛认真的听着，没有打断她，等她全部说完后才开口：“可是，这些怀疑都还没成为完整的证据链，只要陈恍推翻其中一条，他的嫌疑就会洗脱。”
“但那也就代表着他必须要把隐瞒的真相说出来，为什么不肯主动洗刷嫌疑，反而是遮遮掩掩的。”
“你的意思是？”
“我怀疑他认识凶手，甚至是，他跟凶手很熟，熟到要为了凶手放弃自己的职业生涯。”
褚致雨的指向性太强，强到明湛都忍不住皱眉打断：“证据呢？平白无故的推测是当刑警的大忌，这点我之前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你不能先设定凶手再往上套证据，怎么老毛病又犯了？”
“……对不起……”褚致雨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偏激了，很快就道歉。
明湛也理解她的心情，也不过多为难她：“知道你也是心急了，但你总还是要冷静，不然怎么抓凶手。”
褚致雨点点头，看她情绪还算可以，明湛问：“下面你打算怎么做？”
褚致雨想了一下：“从陈恍这边出击的可能性不大，他也熟悉我们审讯的套路，恐怕除非他自己真心想说，不然我们从他嘴里是套不出一句有用的话的，所以我想抓住其中两个矛盾点，从孙洋和作案时间上出发来帮陈恍，正如你所说，证据链还不成形，只要抓住其中一点就能轻易推翻。”
明湛：“好，那你就按照你的方法来，至于我，我可能还是要重点查陈恍。”
他话一说出口，褚致雨就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你明知道陈恍不是凶手。”
明湛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凶手，我只知道他是我这里目前看到的嫌疑最多的人，我不能放弃他去其他地方找证据。”
“可是……”
明湛打断她：“你也知道的吧，这才是目前破案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你现在舍近求远我不怪你，但是你就不要劝我了。”
说完就离开了，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褚致雨突然意识到明湛好像也生气了，对于她和安旭瞒着他们的事，也对，在这件事上，他们显得太不专业了。
“唉。”褚致雨叹了口气，恨不得把陈恍抓过来痛打100遍。
业务繁忙的医院，每天都在迎接生和死，过往的人大都是一脸麻木的平静，像是已经经历了太多苦难之后的释然。白守从外面进来，表情控制不住的凶狠，这个时候的他不像是一个警察，更像是一个地痞流氓，来这里寻仇来了，也确实是这样，他这次来是为了找孙洋对峙，证明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因为走的太快，在人多的大厅里即使已经很小心了，还是撞到了一个人，那人被他的冲劲一撞，立刻摔到地上，白守被吓了一跳，心里那点积攒的火气立刻顾不上了。
白守：“你没事吧？……高逸？”
等他去扶的时候才发现对方是陈恍的表弟高逸，白守看到他的脸之后立刻想到他还不知道陈恍的事，想到自己在办公室亲眼看着手铐拷到陈恍手上，而且还没有制止，再看高逸的脸都觉得心虚了。高逸被撞到时手里的袋子被撞到地上，里面的X光照片散了一地，白守慌忙帮他装好拿着。
白守不好意思道：“那个……你没事吧？”
高逸拍了拍身上的土，好脾气道：“没事，哥，你怎么来这了？”
白守磕磕巴巴：“我……我就是……我……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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