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市最好的三甲医院，条件最好的病房，她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在场的清醒的人都愣了一下，等明湛再追问时，却不肯说话了，自己飞快转着轮椅轮子跑出去找到医生要了纸跟笔，凭着还残留在手上的温热触感，画出了图案，一个立着的长方形，上面三道波浪线，她紧紧盯着图案，像是要把它看出一个洞。过往的人都因为她严肃的脸色，下意识的远离她，明湛追出来后，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
“到底怎么了？”他从褚致雨的手里把纸抽出来，看着上面莫名其妙的图画，与其说像是某种标志，倒不如说像是儿童随笔的涂鸦，明湛看了许久，总觉得有些熟悉，但是又说不出来。
褚致雨解答了他的疑惑：“明队，你还记得我们在褚家的案子吗？”
“怎么不记得，印象深刻。”他回答，话音刚落，他就突然想到从褚闰余房间找到的杀人计划，上面还有一个简笔画，虽然跟这张上面的不一样，但是能看出风格是一样的，“……你是说？”
褚致雨点点头，面色同样凝重：“没错，他在我手心画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你记不记得，当时褚闰余说有人帮她做了这份计划，但是因为没有找到这方面的证据链，我们忽视了这一细节，现在，高逸这边出了类似的图画啊，明队，两个不相干的案件为什么会出现一样的巧合？”
除非是有人将两件事串联到一起，明湛瞬间就明白她在说什么了，接下来她说的每一个字，都让他的心更加沉重。
“不止这样，你记得李福然跟我们说过有人帮助他吗？我现在怀疑他说的是真的，也许这三起案件的幕后都有一个黑手，而这个黑手一直没有被我们发现。”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忍不住高了起来，在意识到周围全是人的时候又压低了声音，直直的盯着明湛，想从他那里确认自己说的是否正确。
虽然她说的话很可能是正确的，而一想到这种可能明湛就浑身发冷，但他还是理智的提出一点：“但是你别忘了，褚闰余跟李福然都说自己有人帮忙，但是从李福然那里并没有见到类似的图案，而褚闰余跟高逸之间同样是有图案，但高逸并没有承认过自己背后有人指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褚致雨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是虽然看起来三起案子两两都有关系，但这些关系都只是单一方面的，没有双向性，证明三起案子后面有同样的人在活动，单是这些猜测是没有用的。
人来人往的医院并不适合谈事，尤其是可能存在这样一个狡猾又罪孽深重的敌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常规看病的病人医生都已经陆续离开，只有急诊和值班的人还在，褚致雨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了，想到家里那两个人可能还在等着自己，她神色一动。
明湛注意到她的状态，立刻道：“你先回去吧，高逸下次醒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等他醒了我再叫你。”
褚致雨犹豫了一下，拿出了手机，电话很快拨通，出现沉稳的男人声音：“致雨？”
褚致雨咳了一下，声音有些发紧：“敬辰哥，我……今天不过去了，你跟褚为霜早点休息，不用等我。”
电话那头是一阵令人心慌的沉默，半晌才传来他的说话声，只是跟之前比起来要不悦的多：“你的身体不能熬夜，这件事不用我提醒你吧？”
褚致雨歉意的笑笑，虽然电话那头的人看不见，她还是跟着点了点头：“抱歉，现在让我回去我也是睡不着。”
“嗯，那我让家庭医生去看着你，”像是知道褚致雨会说什么，他提前堵住，“不准拒绝，不然就回家睡觉。”
她只好无奈答应，戚敬辰满意了，又叮嘱几句，很快就挂了电话，挂掉电话后的一瞬，褚致雨还有些失神，耳朵透着粉红。
明湛看了她一眼，手在口袋里逐渐握成了拳头，面上还是云淡风轻：“怎么，在一起了？”
褚致雨愣了一下，想了一下她跟戚敬辰的情况，坦然的点了点头。她一脸正直的模样让明湛觉得无奈，好歹要注意一下前男友的心情，就这么坦然“出柜”是不是太过分了。
褚致雨倒是没想这么多，在跟明湛恋爱的时候她致力于做好明湛的女朋友，事事关心，努力当模范，同样的，她现在是戚敬辰的女朋友，自然也要像以前一样，藏着掖着不是她的风格。
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的明湛酸溜溜的说：“那以前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有事不知道打电话通知我一声？”
“工作的时候一直跟你一起，怎么有机会给你打电话？”她无辜的问。
明湛气结，想撬开她的脑壳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但是转念一想，她现在的电话报备也许就像跟她小姨相处一样，想到戚敬辰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又忍不住幸灾乐祸起来。
“好了，我们进去吧，不盯着高逸醒过来，我还真睡不着。”褚致雨无奈的说，看了明湛一眼，他乖乖过来推车。
两个人进去了，安旭一个人坐在屋里，高逸不见了。
“他人呢？”明湛淡淡问，有安旭在，一个随时病危的人，他还真不担心他会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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