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守的表情太明显，简直就差拿笔把自己想说的话写在上面了，安旭好笑的按了一下他的头，遭到抗议的眼神后才说：“不然你想让他怎么样？引咎辞职？”
当然不了，事实上白守不希望他受到任何警队的惩罚，惩罚他的话他会难受，可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过去，总觉得心里不舒服。
安旭看着他那小心眼的样，笑道：“你放心，他的处分结果还没下来，但是背处分是背定了，不会让他好过的。”
是嘛，白守果然难受了心里暗骂自己是个贱皮子，脸上淡定道：“那我们去找褚姐做什么？她现在不是在静养吗？”
“静养？这种关键时候你们还真不怕她疯了吗？如果真的甘心静养的话也不会用褚为霜的手机给你发消息了，估计这会儿是被硬押着静养的，我们去看看她，顺便把这些消息告诉她。”
安旭说着，然后编辑短信发给了明湛。
白守想了一下，觉得以褚致雨的性格，还真的可能会疯，反正明队那边带着陈恍，自己去了也只不过跟陈恍同样属性，帮不了什么忙，干脆点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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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安旭所说，在问完高逸之后明湛跟陈恍去见了李福然。经过几个月的牢狱生活，李福然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在学校时的少年嚣张的气势，整个人瘦脱了相，头发里也出现了明显的白发，出来的时候唯唯诺诺的，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几十岁，他在看到明湛之后眼睛亮了一下，问：“是不是找到那个让我杀人的人了？”
跟褚闰余不同，他算是另一种激情杀人，自己当时处在的环境并不那么艰难，而且跟死了的王靖真还是好朋友，现在他在监狱受了这么多的折磨，在他眼里全是那个教他杀人的人干的，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会一时昏了头去杀人，更不会待在这里痛苦。所以本质上来说，他是对那个人充满恨意的，他虽然学习不好，但也知道如果把那个抓了，自己可能就不再算是主谋了，因为在他被教导的时候他还未成年，杀人前两天才过生日，这么一个微妙的时间，相信自己的家人会很好的利用。
只是让他失望了，明湛摇了摇头：“还没有，所以需要你的配合。”
李福然失望的坐下，整个人都没了精神气，但是一想到他们总算不像之前那样怀疑他的话，开始查那个神秘人了，他的心里又有了点希望，顿时又打起精神。明湛也不想揣测他过多的情绪，直接开口问道：“首先我需要知道的是，真的是有这么一个人吗？”
李福然立刻绷直了身体，紧张而急切：“真的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明湛抬眼看了他一眼，对他的话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点了点头，让人看不出来里面的意味，就在李福然以为他不相信自己的时候，明湛又开口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李福然想了一下，表情有些茫然：“不知道，就……就好像自然而然认识了吧……我跟他一开始也不熟悉，就是……网上聊了几次，然后他就说王靖真知道了我是同性恋的事，还要把这些事发出来，我听了他的话，觉得王靖真不能活了，然后就……他给了我很多说法和详细的计划，我觉得挺完美……”
李福然颠颠倒倒的说着，然后声音越来越小，大概也是觉得在这个剧情里的自己太蠢了，听起来简直漏洞百出。
明湛倒没计较他的颠三倒四，思考了一下问：“你们平时是怎么联系的？”
李福然：“我们都是通过网络，有时候我书桌里会出现他写的纸条，教我怎么说话。”
难怪哪个时候的李福然一会儿很有条理，一会儿又变得全是破绽，估计是没背好词。当时觉得他关于这些的错误太多，而且没有一点相似，选择放弃了他这份证言，但是现在看来，跟高逸的案子还是有很多相似的地方的。
旁边一直没出声的陈恍咳了一下，问李福然：“你收到的那些信件里，落款是简笔画吗？”
这是明湛要他继续跟进案子后他的第一句自己的问话，李福然愣愣的看着他：“什么画？”
明湛一开始觉得陈恍这句问话根本没有必要，因为每个人收到的信都有画，结果李福然的样子摆明了这件事不对头，是自己自以为是了，他看了陈恍一眼，眼神里带着淡淡的赞许，陈恍不自然的低了一下头，心里松了口气，再开口就自然的多了：“画，那些纸条里有没有那个人画的画，他的落款是什么？”
李福然还是不明白的样子：“没有画啊，我收到的都是打印好的，上面什么都没有，那个人真的狡猾死了……”
他说到这儿，眼睛又要红了，想想未来还有这么久的时间要熬，忍不住悲从中来。
明湛打断他的抒情：“我问你，你跟那个人的那些聊天记录为什么没有？”
李福然吸了吸鼻子：“不可能啊，我都是在学校门口的网吧跟他聊的，上面应该是有的。”
明湛摇了摇头：“可网吧里面并没有，上面的服务器好像坏了，现在里面的东西不能复原。”
李福然还是一脸懵逼，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些事。
看他一副傻样，陈恍先忍不住了：“你还想不想翻案了？你现在赶紧想用什么办法能找到你们的聊天记录，如果找不到的话你就彻底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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