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君宁扶着墙,慢慢地走回病房;
卫小姐,SL已经和医院确认,不再支付您父亲的医疗费用,您现在已经欠医院三百五十三万,如果一周之内您不支付费用,我们将不再对您父亲提供治疗。
她站在病房门口,倚着门坐在地上,来往的人都要看她一眼,眼中带着几分同情与了然。
她告诉自己不要哭,眼泪还是忍不住落下来,她怀孕的时候陆林兰那么疼她,她还以为李家每个人起码是对她有些感情的,原来她真的是一颗棋子,随时都能被放弃的棋子。
她打电话给陆林兰,她想说自己知道错了,她一辈子都会陪在李方伟身边,不要这样折磨她,不要拿卫城宽的命来惩罚她。
可是那头是永远的无人接听,她在医院的走廊上来回走着,没日没夜的,不吃不喝,只抱着手机不停地打电话。
S国;
方北趴在床上,逗弄着床上的宠物猫,猫儿雪白的绒毛打着卷,慵懒地偎在她手边,李方伟端着切好的果盘走进屋。
方北坐起身,飞扑到他怀里,李方伟眼中带着苦涩的笑意,他陪着方北到这里已经快半个月了,半个月的休养他却越来越消瘦。
方北插了块苹果送到他口中,他咬了一口,试探着问:“北北,你今天感觉好些了吗?”
方北变了脸色,伸手就去解手腕上的绷带,也不怕疼,胡乱扯着,李方伟连忙握住她的手臂,苦笑着说:“别这样北北,别这样。”
“我知道你是可怜我,你想着卫君宁是不是?你特别想离我远远的是不是?”方北眼睛通红,紧盯着他。
“我没有想她。”
李方伟口中淡淡说着,心中却忍不住焦灼,他离开半个月了,没有一个人打电话给他,似乎他已经从所有人的记忆中被剔除了一样。
他一个人的时候会害怕,怕卫君宁真的对他失望到绝望的地步,他很想回去,却被方北死死地困在这,像只困兽一样。
方北将他的神态收在眼中,咬着下唇哭道:“你想打电话给卫君宁是不是?”
李方伟苦笑,他的手机都在她手中,怎么打?
“我熬了汤,我去看看好了没有。”
方北看着他逃离的背影,慢慢倒在床上,狠狠地抓住被子,雪白的猫儿得不到温暖,喵咪一声偎过来,她眯着眼睛,反手用力一挥,猫翻滚下床,似乎感受到了危险,无声躲到床边盘曲成一团。
她打开床头抽屉,拿出李方伟的手机,手机里卫君宁的号码已经被拉黑,她冷笑着将手机扔回抽屉,枕头粉色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卫君宁三个字刺得她心脏一抽,整个人紧绷起来,脸色冰寒,带着几分狠戾,她接进电话平静地说:“你竟然会打电话给我。”
“方北,让方伟接电话好吗?我有事找他。”卫君宁握着手机,哑着声音哀求她。
方北觉得好笑,不由的笑出声来,“卫君宁,你脑子没病吧?我和方伟都在一起了,你还不放手。”
“方北。”
卫君宁茫然地看着窗外青灰色的天空,小声说:“我答应一定和方伟离婚,你答应我的支票能现在给我吗?或者先给一部分也可以,我只要三百万,我现在很需要钱。”
“卫君宁,我从来没见比你更可笑的人,当初我不过是逗一逗你罢了,我方北用得着花钱买自己的爱情吗?别妄想了,当初就没打算给你,何况是现在。”
卫君宁心中的绝望蔓延开来,喃喃说:“让方伟接电话,我要找他,我要找他……”
“你想找他是吗?”
方北冷笑一声,将手机放在床单下面,走到门口喊道:“方伟,我渴了!”
李方伟端着牛奶上楼,方北勾住他的脖颈亲了他一口,挽着他坐到床上,头靠在他肩上,抬起自己受伤的左手,笑眯眯的,模样有几分娇俏,却让李方伟毛骨悚然。
“方伟,你说将来我们的婚礼是西式的好还是中式的好?我喜欢西式的。”
“按你喜好就好。”
李方伟笑容泛苦,方北被诊断出有轻度的精神疾病,他现在基本事事都要顺着她,害怕她会再自残。
方北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亲吻,李方伟全身紧绷,伸手要推开她,却被她推倒在枕边,她细白的手指划过他的脸颊,一下一下亲吻在他唇上。
“你想要我的,我能感觉到。”
她笑嘻嘻地趴在他胸前,手指勾着他的衣扣,苦恼地问:“那你什么时候离婚啊?”
“回去就离,等你好了我们就结婚。”
李方伟木然地盯着房顶的水晶吊灯,重复着每天都要重复的话,方北笑得甜美动人,勾住他的脖子说道:“你只爱我,永远都只爱我对吗?”
“对。”
李方伟觉得自己也快成精神病了,明明是来休养的,却比每天上班还累,夜晚又整晚失眠,偶尔睡着了,又不停的做着噩梦。
“我饿了。”
方北突然说,李方伟愣了一下,立刻点头,欢喜道:“我去看看汤熬好没有。”
说完立刻跳下床,跑下楼去,方北拿出床单下的手机,那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断了,不管什么时候挂断,听到了多少,她相信自己已经达到了目的。
卫君宁握着手机,呆呆的站在窗前,窗外的天空广阔无限,像能把世间一切悲伤搅碎化成风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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