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无言站在少女边上，长剑已然滑落在地。他盯着地上的女孩，毫无血色的唇微微颤抖。
尽管如此，陈少凡还是不敢相信，他想上前确认那女孩死了个干净。才迈出一步，豆大的雨滴从天而降。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天空电闪雷鸣，大雨瓢泼，所有人湿成了落汤鸡。
头顶那片天空，像老天爷突然撕裂了个口子，将水直接灌了下来。
“不好”大长老忽然开口，“咱们村地势低，雨势这样下去，恐怕会造成山洪。”
他话音一落，其他人均露出惶恐之色。
“赶紧下山，集中教中所有青壮年，将老人孩子和贵重物资转移。”大长老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拔腿朝山下冲去。
陈少凡落在最后。
他抹了把满是水渍的脸，“师兄，你不走吗？难道你不相信自己的剑术。你可是我们日月派剑法最卓越的顶级高手，我看你刚才朝灵灵胸口一剑刺下，恐怕大罗金仙赶到，也救不了她的命。”
令狐无言黯然的站在雨幕里，这让陈少凡心中隐隐兴奋。
“如果你怕她死不了，师弟我就帮你确认一下。”
提步向他走去。
他刚迈动步子，原本像被施了定身咒般呆立不动的少年终于有了动静。
捡起地上的长剑，大踏步走来。
两人擦肩而过时，陈少凡总算看到对方脸色。
苍白的，茫然的
根本不成人样。
就知道这姑娘在他心中占据一定的位置，现在亲手杀了她，感觉很绝望吧。
思及此，陈少凡恨不得仰天大笑。
令狐无言已走远，陈少凡看了地上少女最后一眼。
“别怪我，谁叫令狐无言在乎你。如果死后变成鬼要找人报仇，就去找他。”
这场暴雨来得诡异，足足下了三天三夜才停止。
日月派的村中受损严重，到处是积水，房屋都坍塌了好几座。
太阳再次升起，所有人忙着灾后重建工作，没人在意大雨前刚被处决的女孩。
令狐无言穿着粗布衣衫，肩膀上扛着根大木头。
身上肩膀上都是泥渍，看起来狼狈极了。
眼光刺进他的眼，他止不住听下脚步，眯眼的同时，偏转脑袋朝远处山谷望去。
“哟，师兄，还对灵灵念念不忘呢。”陈少凡笑眯眯的出现，“也是，毕竟是你第一次亲手杀的人，意义不同凡响。”
令狐无言收回视线，抱紧大木头，继续朝前走。
陈少凡并没打算就此放过他，“堂堂掌门首徒，被罚做苦力，感觉怎么样啊？从云端跌落到尘埃里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
令狐无言脸色未变，就像是根本没听见对方的讽刺。
自讨没趣的陈少凡低咒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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