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白着脸，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看着眼前的这对父子。
小兽看见月明，屁股扭了扭，好像要向月明奔来，却被身旁的大兽一掌堵去了道路。
周围的血腥味刺鼻，让月明想要呕吐，她一步一步走到郁燃面前，还有十步远，月明停下了脚步。长袖一挥，红鞭乍现。
“这些人，是你杀的？”
郁燃赤红的眼眸沉沉地盯着月明，发出低低的嘶哑声。
“是不是你杀的！”
月明甩起红鞭，长鞭打在大魔兽的脸上，被一口咬下。
“哑巴了？说话！”
月明忍住内心的悲痛，红着眼，攥着鞭子的一端。
原本，她想要和郁燃好好谈谈，可是，这件事若是郁燃做的，那么，除去他们之间的情感羁绊，出于道义，月明是定要处理魔界太子的残忍事端了。
大兽只是死死咬住月明的红鞭，低沉的眼睛，有血留在下眼睑处，只是毛发红色，让人辨别不清。小兽似乎很痛苦，他仰着脸，发出哀鸣声，他可怜兮兮地看着月明，只是，眼中，还留着刚刚嗜杀后的戾气。
月明稳了稳心神，释放自己的神力，此时，已经没有必要再隐藏什么了。
小兽趁大兽分心的时候，狠下心，咬了一口大兽的掌心，大兽低嘶了一声，小兽歉意地回头看了大兽一眼，然后打开小短腿，便向月明跑去。
月明神色一松，看见傻蛋时，悲喜交加。
她松开了攥着的红绳，气不过，对着大兽的脑门，便是一掌挥过。
大兽没有攻击月明，只是本就恐怖的面庞更加狰狞，深深受了战神一掌，顿在原地，吐了血。
月明接过傻蛋，摸着傻蛋的角。
“蛋蛋，变回来好不好？”
小兽歪了歪头，染了血的赤瞳盯着月明，月明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害怕。
忍住心中酸涩慌张，月明抱住小兽。
“蛋蛋，不怕，娘亲带你走。”
眼下，是绝对不能让傻蛋跟着郁燃走，否则，傻蛋真的要成了魔兽了。
小兽忽然咬住月明的袖子，呜呜都哭着，眼睛不时望着孤寂蹲在一侧的大兽。
月明僵着身子，看着郁燃，良久，抱着小兽，向大兽走去。
大兽看见月明向自己走来，僵直着腿，努力使自己挺立着傲然的身姿，原本死寂的眼眸中随着月明的一步一步靠近，如同点了烛蜡，正冉冉发亮。
月明停在郁燃的面前，问道。
“齐郁呢？”
烛断光灭。
大兽如同被人触了逆鳞，竖瞳瞠裂，对着月明的脸，便要跃起撕裂。月明抱着小兽，飞身到一处石岩上。
小兽挣扎地要挡在月明的前面，被月明按在了怀里。
收回红鞭，月明攥着它。
看着郁燃，自欺欺人道。
“齐郁呢？”
大兽舔舐着自己的伤口，血腥的赤瞳盯着月明，好像月明再问一句，便要扑上来，撕烂她的嘴。
怀中的小兽拱了拱月明，正在着急地呜咽着。
月明之间轻颤，苍白着一张脸，她听见了，傻蛋的声音。
“娘亲，兽兽父亲把爹爹一口吞了。”
月明顿住，不可置信地看着郁燃，郁燃想要完全恢复，必须与齐郁合二为一。而齐郁不愿意，郁燃便冒着魔怔的风险强行吞了齐郁这一魂。魔怔者魔族，眼中无亲，只是嗜血。
月明觉得头痛欲裂，她忍着眼角的酸涩，攥着红鞭，直直指着郁燃，咬着下唇，闻到了腥甜的味道。
怀里的小兽伸了伸舌头，想到这是自己的娘亲，便乖乖地窝在娘亲的怀里。
大兽盯着月明破了血的唇，竖瞳忽闪忽现。
月明这次，没有丝毫犹豫，使出九成神力，挥着红鞭，直击郁燃的后背。
“你疯了吗？你若是发疯，何必要拉着傻蛋？你要让天界的人追杀他吗？”
“郁燃，你太自私了，我们之间的恩怨，你为何要残害这么多无辜的村民？”
舔舐完身上最后的伤口，郁燃沉沉地望着月明，然后，在一团黑气中，慢慢显出真身。
一身华贵玄衣，墨发随意披着，眉眼精致，额间邪火灼人，朱唇微抿的无双之人出现在月明的眼中。郁燃身后一片黑夜，那是暗。
月明看着眼前似齐郁又不是齐郁的人，一时怔住，她能在郁燃的眼中看到对自己的痴恋，可是，她如今更多的是看到郁燃对自己的恨。
“他们和我什么相干？我想要他们死，便要他们死。”
郁燃似笑非笑地看着月明，似乎在嘲笑她的愚蠢。
“你这样，为天道所不容。”
郁燃嗤笑：“笑话，我何时将天道放在眼里？倒是你，天界的战神，可是把我耍得团团转。也是齐郁愚蠢，甘愿被你欺骗。而我，在被你骗过一次，我已经认清了你。”
月明抱着傻蛋，后退一步，冷静说道。
“郁燃，我们都退一步，我放你回魔界，你若恨我，我受你一掌，但是我若没有死在你的掌下，傻蛋归我，他如今受你影响，魔气大增，我要带他离开，想办法净化他的魔气。”
听到月明这般分得清楚的言语，郁燃眸色一冷，眼中闪过疯狂不甘，还有些许委屈。
他似乎是对着月明嘶喊，完全没有当初在赤水一战时的贵气。
“月明，是你先撩拨的我，凭什么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月明蓦然愣住，她想起齐锦当初也和自己说过的一句话。
“夫子，明明是你先靠近我的。”
“对不起……”月明是真的后悔了，她歉意地看着郁燃。她若是知道自己的性子会对郁燃造成这么大的伤害，她真的后悔没有早点爱上郁燃。
“郁燃，我们回到以前，好不好？”
月明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要求，但是，她想知道，郁燃对自己的情感，已经被自私的自己消耗得还剩几分。
郁燃或是没有想到月明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精致俊美的脸上出现迷茫，转而又清醒过来，恶狠狠地盯着月明。
“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你以为我郁燃还会像狗一样，天天舔着脸皮跟在你的后面吗？月明，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一直留在你的身边。”
月明抱着傻蛋，看着郁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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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虐不虐，作者甚至觉得还有点甜~可能是觉得虐的小天使太甜了哈哈哈~撒撒狗血而已~这个节点过去了，后面基本没啥虐的了，卑微作者小声哔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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