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啊!小家伙贴心着呢,惯不坏的!”事实证明,无论怎样的巾帼英雄,说起心爱的小孙女时全都一个样——笑得合不拢嘴,还一个劲想把晓兰儿直夸到天上去!
“那也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都没人给做规矩!”虽然醒来的时间不长,但原郝风和墨军夫妇对晓兰儿的宠爱墨文珊可都看在眼里——有时委实过分了一些,看得她只想叹气!
“唉!”齐汶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对女儿的话明显有些不以为然。
倒是一旁的素研忍不住补充道:“文主子,这孩子先天不足,出生的时候身体很差,即使您的药方极为对症,好几次也都差点撑不下去——这样一来,大家心疼都来不及,有谁忍心对她严厉呢?!”
墨文珊当日针对孩子可能有的症状留下了不止一张药方,可以说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但俗话说是药三分毒,婴儿的身体幼小瘦弱,所能使用的药量往往只有成人的十几、乃至几十分之一。文儿毕竟没能搭着晓兰儿的脉象进行微调,一味药的使用完全可能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而她在医道上天马行空一般的创意又较齐汶月高出不止一筹,很多配方剂量的搭配,墨王妃想不通原理,自然就不敢随意妄做改动,是以晓兰儿那时可真算受过一番苦楚,看得所有人都是心疼不已!
“兰儿稍微大一点之后,身体虽然无恙,但我们怜她自幼失去母亲,常常被郝风一个大男人抱着极尽萧索地待在洛迦山的冰洞里,更加不可能对她说一句重话了!”齐汶月接着弟子的话补充道,不动声色地将话题转到了自己希望的方向。
看墨文珊似乎是因为自己这句话身躯微震了下,但对方掩饰得实在太好,就连自认看得全神贯注地齐汶月也不能确定,这是不是只是自己的一时眼花!
“……这些年,真是辛苦他了!”文儿幽幽地说道,“不过只是三年,他又是个好皇帝,事情未必没有破解的办法。”
“文儿,那是皇位!”接任的月氏旁系子弟可也是原郝风、墨军和温流山他们千挑万选出来的,即便没有嘉赢帝的惊才绝艳,可也绝非平庸无能之辈,岂会这么容易“归还”至尊之位呢?!
“这。”墨文珊顿了顿才有些狼狈地说道,“娘,你明知我不适合的!”
“谁说的?为娘可不觉得!”
“我不能离开越州。”
“傅姐姐,你看文儿说得好像郝风这几年离开过越州一样!”齐汶月刻意转过头和傅旃调笑,语气中带了一丝若有似无的调侃。
秀眉微蹙,墨文珊和母亲的关系一直都有一层隔阂,彼此相处起来总是恭敬有余、亲昵不足,所以对于这样的齐汶月委实觉得有些不太习惯。“我——这一次的冒险,已经将我身体里千年血参的药力消耗殆尽,我已经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你已经有晓兰儿了呀!”
“可她是女孩儿!”不是墨文珊重男轻女,老实说,她还蛮庆幸唯一的孩子是个女娃的,可以避开多少不必要的纷争啊!“陛下是原辰的王,他必须有位太子!”
“文儿!郝风已经不是原辰王了,他逊位了!而且据我所知,当今的圣上应该已经有一位太子了!”如果女儿是为了这个理由对原郝风说出刚才那番“残忍”的话的,那齐汶月还真是同情某人。
皇位的更替不是那么简单的,为了抛下自己一身的尊贵,原郝风可是付出了极其庞大的代价的!而且那代价也注定了他已经不可能再走回头路!
这道理墨文珊其实只要静下心来想一想,以她对原辰历史和礼制的了解,没理由想不通。然而此刻的她已然钻到了牛角尖里,哪还听得进齐汶月的“劝告”?!
“这倒是有些麻烦……不过军军应该会有办法的,我明天和他商量下就是了!”
“那,文儿,你是不是因为皇嗣的原因,才不愿——郝风留在越州的?”齐汶月不敢明说,只能迂回地套话。这些年,原郝风的付出她都看在眼里,对于这个年轻男子,要说不怨怼是不可能的,然而真正追究起来,他也不过是被上天作弄的可怜人罢了!
齐汶月自己也是曾经犯过弥天大错的人,对原郝风勉强算得上同病相怜。所以但凡有挽回的余地,她还是希望文珊能在原郝风身上寻到一个好归宿的,对此,她自认态度比丈夫可要宽容得多了!
毕竟,他们夫妇不可能一辈子都陪在女儿的身边;而以文儿的性子,加上晓兰儿的存在,再接受其他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是以,挣扎了许久后,她还是问出了心底的疑问——而这一次,齐汶月终于确定自己并没有眼花,因为墨文珊震动的幅度比之前实在大得太多了!
“当然不是!”断然否认,但文儿的眼神却情不自禁的下撇,在第一时间避开了和齐汶月的对视,“初遇之时,女儿只有十岁,哪里懂得男女之情?幽谷重逢之后……我只是在独居多年之后,终于遇到一个熟悉的人——因为我没有过往的记忆,所以特别珍惜这种‘感情的寄托’,所以才会把某种依恋的情绪当成是爱情而已!”
看着竭力解释的墨文珊,齐汶月好容易才忍住了溢到嘴边的叹息,她的傻女儿究竟知不知道她的话已经出卖了自己的真实情感:太多的爱情正是源自于依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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