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的最终,于连仍没有说动这位大佬改变主意,裴裘这个人仍被加进了安塞尔的名单中。
头大。
令她稍感惊讶的是,那位威胁宋蓝的大少爷竟然还找上门来,不情不愿地道了歉。
她原本还以为这人是会在背后再搞他们一波的类型,结果那位看起来十分能搞事的大少爷竟然这么乖巧。
楼上那位有钱的阿姨再度归来,仅是送给她的纪念品就有满满一大包。
这阿姨简直……
嗯?
等等?
思考一下,这阿姨搬来的时间大抵是在裴裘不搞事之后,虽然扯了一通什么以前的住户,什么回忆载体之类的原因,但这么有钱又乐善好施的阿姨会选择这里当住处本身就很奇怪。
再加上她来的时节以及对包括她之内的邻居不大正常的好意……
不会吧。
如果照这个方向考虑的话,那位大少爷的突然道歉估计也与裴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不会吧。
他一个堂堂总裁,因为她拿眼药水偷偷挤出几点儿眼泪就变的这么卑微?
于连真想翘开旁边那扇门,顺便翘起那位姓裴的头盖骨,看看这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啊。”
于连在袋中摸出了两个果冻。
这东西她熟悉,很久很久以前她特别喜欢吃,故而裴裘每天都会在冰箱里备一个,这种每天规定数量的举动虽让她诟病颇深,不过当时她还只是陷入爱情的小傻子,其思维方式不能与现在一概而论。
以前她吃的都是全手工制造,没想到这玩意儿不知啥时候开始挂品牌售卖了。
因着回忆因素作祟,于连很果断地将它们放到了饭后甜点的位置。
还是熟悉的清新果味,还是熟悉的萦绕齿间的甜甜果像,大概是量产版的关系,口感不如她记忆中的那么好。
不过问题不大,仍旧好吃到让人上瘾。
有时候啊,这种带着回忆的东西就不能碰,一碰,就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于连的精神在回忆的海洋里畅游一圈,不知是不是因着心情挺愉快,记起来的也都是点儿鸡毛蒜皮的,挺让人开心的小事。
虽然总说当时傻。
不过仔细想想,裴裘当时除了不喜欢她之外,也没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不过世界就这么奇特。
她喜欢那个人的时候,那个人不喜欢她,而当她杜绝了想法,那人偏偏开了窍。
不过说来,裴裘这人的半拍竟然慢了整整一年,未免也太惨了,而且如果转换一下视角,站在裴裘的角度来看。
那估计就是:老子他妈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曾经说过喜欢老子的人,结果这混账现在偏偏不喜欢老子了。
完了。
有点委屈的。
于连抱着抱枕在床上笑着滚了一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笑什么。
只是笑到最后,她却不知为何笑不出声了。
两滴眼泪蓦的从眼眶里滚下来,掉得错不及防,就连于连都在看到抱枕上那由眼泪晕染开来的两个小点后,才恍惚间意识到了这个现实。
……
于连收到了一条长裙。
很漂亮的长裙,通体洁白,腰带与裙边则是暗沉的渐变紫,乍一眼,像是盛开的极为漂亮的紫堇花,而当它踏入光下时,裙上的暗纹落入眼帘,那暗沉的紫顷刻间亮了几分,散发出了鲜艳夺目的色彩。
若是细看,便不由得感慨设计者的精巧用心。
明明是一条设计简单大气的裙子,设计者偏偏要往复杂上靠,用不同材质的线构成了繁复的花纹,使得它在不同的光亮下所展露出的模样都有细微的差别。
方哲真是一个厉害的人。
也正因如此,这条到手的长裙反倒成了烫手山芋,虽然对方很贴心地提醒她这条长裙未来会当做他的品牌款式,不过两者早就已经掀去了男女之间隐约暧昧的表皮,故而其下埋藏着什么心思,也就不言而喻。
为什么方哲不行呢?
她脑海里仍回响着宋蓝的问题。
爱情这种东西,就像是某种不稳定物,无法像酒一样,越酿越醇,越酿越香,若是一个不留神,也许会变成某种她无法预料到的形态,最好的方法莫过于在它发酵成无法掌控的事实之前加以控制。
但说不定这就是最后了。
于连把这条长裙整齐叠好,拿起手机,顺道给方哲打了个电话。
……
最初收到于连的邀约时,方哲内心真的可以称得上忐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已以前也经历过几段感情,但就突然被这个坎儿给绊住了。
他觉得这两年过的实在太糟了。
按理说他应该挺清楚自己的感情,但就是那么一个能让他一见钟情的女子,愣是没被他记在心里,明明自己若无其事地惦念着她,但他本人愣是没注意到。
就像是汩汩细流,平日里压根没放心上,等它突然汇集成一方深潭时,就这么让他措手不及地发现了那个女子在他心底的重要性。
问题又来了,他这边虽是发现了自己的感情,但碰上的时节真的糟糕透顶。
像是在看一部跌宕起伏的电影似的。
于连坦言自己爱上了裴裘。
这世界真不是来玩他的?
接下来的事情他都不想多说,她的失恋与婉言拒绝,自己避无可避的事业上升期,乱七八糟的事情堆在一起,不知不觉就又错开了一段岁月。
如果让他挑选最能表达他这段人生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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