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老奶奶终究是省惯了的,还和方云飞抱怨过楼下超市菜买的太贵,自己之前买的都是X元一斤比超市里面的还新鲜。
方云飞之前就觉得老太太估计是不会使用手机定外卖的,如果是他儿子定的,必然不会定这么贵的,让老太太舍不得吃。
所以这么一分析下来,这外卖,肯定就是刁贺定的了。
放寻常人,伴侣在家定外卖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了,但是鉴于刁贺身体的特殊性,方云飞又控制不住地开始胡思乱想。
不过有了上次的教训,方云飞打算一会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再做定夺。
方云飞在其他层下了电梯,装模作样地乱逛了一会儿之后,蹑手蹑脚地用钥匙打开了刁贺家的门。
他倒是不怀疑刁贺会出轨劈腿什么的,只是单纯地觉得对方这两天不大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问题出在哪里,所以先不出声,惦着悄悄地看一眼。
刁贺家很大,所以开门的声音若是故意有所收敛的话,基本上只要不在客厅是听不到的。
只见刁贺拿了个折叠椅坐在了厨房水池的旁边,那位置平时用来切菜放碗什么的,有挺大的一块区域。
支了个平板在旁边看着什么,同时不紧不慢地吃着盒饭。由于只能看见背影,倒是看不出刁贺是不是嫌弃那饭菜。
方云飞松了一口气。
经历了上回的事情之后,他明显地感觉到刁贺对于饮食障碍方面的治疗不再那么抗拒了,甚至说是有点积极。
上次来家里给刁贺输液的医生还对方云飞说,压根没想到刁贺会这么老实地吃药。
方云飞低头给医生发着消息,问是不是治疗有进展了,看刁贺好像尝试着吃外卖。
医生一如既往地秒回+阴阳怪气:
[有个屁进展,那家伙百毒不侵,吃药跟吃糖似的。]
[他又在作什么死!?]
看到回复后方云飞惊慌地抬头,见刁贺一手捂着嘴,一手撑着水池,全身都在发抖,似乎是想极力地压制呕吐的欲望。
方云飞这时候也顾不上别的了,直接冲上前去,入目的却是水池中斑驳的血迹。
刁贺死死捂住嘴的那只手,指间竟渗着刺眼的猩红;双眼紧闭,睫毛却是湿的,还在微微颤抖;眼尾稍稍发红,太阳穴上方隐隐有血管暴起。
方云飞的瞳孔猛地一缩。
“刁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方云飞失去理智一边拽刁贺的手一边喊着,“给我吐出来,听见没有!”
刁贺毫无反应,依旧死撑着。
他是真的听不见方云飞在说什么,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若不是方云飞用手拉他,刁贺现在根本无暇注意到对方的存在。
系统的病症是可以稍稍反抗的,但是根本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就是了。
方云飞最后还是让刁贺把那作孽的外卖吐出来了,撕心裂肺的方式。也不知道是对方实在忍不住了,还是自己又拽又拍的缘故。
方云飞被刁贺这种作践自己的作死方式气到发抖,然而发抖的不止他一个。刁贺因为要压抑呕吐感,双手都跟着较劲,过力了,以至于想要捧水漱口的时候,竟因为手抖得太厉害,水几次都要送到嘴边了,还是洒了。
方云飞没好气地递过去了一个塑料杯,刁贺虽然拿着杯子的手还是抖得不停,好歹还是拿住了没洒出来。
大概知道刁贺是在作什么死了,但是方云飞没说话,翘着二郎腿坐在仅有的折叠椅上,冷眼看着刁贺,等解释。
这其实是很欺负人的行为,因为刁贺的状态看起来实在是糟透了。
在漱口的时候,就能明显地看出刁贺几乎站不住了,差不多是依仗着重心才勉强趴在水池边。
松手后塑料水杯不轻不重地砸在了水池底部,正如失去力气的刁贺跌坐在地上一样。
刁贺没有解释,也没有愧疚,甚至根本让人看不出来做错了事,就这么淡然地闭着眼,依靠着水池底下的柜子坐着,无视方云飞的存在。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最后还是方云飞架不住,怕对方就这么坐在地上着凉,伸腿踢了踢刁贺,“跟我耗着?”
明明是在担心,但是话出口还是变了味。
空气依旧安静,过了不知道多久,久到方云飞开始怀疑刁贺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对方开口了:
“不敢。”
方云飞似乎从这两个字里听出了挑衅的以为,正气不打一出来,刁贺又补上了一句:
“我站不起来。”
方云飞用鼻音轻轻地冷哼了一声,还是认命地半架半扶着刁贺去了卧室。
颇有些粗鲁地把刁贺“扔”到了床上,满意地听到对方闷吭了一声,方云飞翻出刁贺的手机就查起来外卖记录。
刁贺的手机密码方云飞一直知道,但是从来没翻过。方云飞有些自嘲地想,别人翻伴侣手机,要么找聊天记录,要么找通话记录,要么找定位记录,还得是偷偷的;自己倒好,正大光明地翻,翻的还是外卖记录,说出去都能当笑话。
算上今天,第三天定外卖。
一切都说得通了,厨房里谈谈地菜味,和刁贺近两日总躲着不和自己亲吻的行为。
估计把舌尖咬破不是第一次了吧?所以才会害怕亲吻的时候被自己发现。
将视线从手机上移开,方云飞一只手举着手机在刁贺的眼前晃晃晃,“现在证据齐全,想好怎么解释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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