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穆问这话时。
方宁心里咯噔一声, 算下时间, 例假确实迟了……
不会这么邪门儿吧, 一次就中。
他郁闷地想着。
听他谨慎地说：“去医院。”
等结果那会儿功夫，方宁终于体会到林致当初那种恐慌的心情。倒不是不愿意生, 就是觉得还没准备好，担心自己做不了一个合格的母亲。
季穆瞧出，轻声安慰她, “别怕, 嗯？”
然而没什么用。
她仍是非常紧张。
他想了想，又说：“真有了的话，我给你找最好的医生，保证生的时候一点儿都不疼, 孩子生了我来带, 你想做什么都行，成吗？”
方宁这才抬眼瞧他, “你自己说的, 不可以不算话。”
“嗯。”
当时两人都觉得应该是怀上了。
我要做妈妈了。
——方心甚至已经产生这样的心理暗示。
坦白说, 惊慌之后，就是喜悦期待。
一会儿结果出来，意料之外。
季穆倒没太失望，方宁却莫名有些失落。
医生看了年龄, 以为两人急着要孩子, 安慰了句, 建议他们先做个孕前检查, 把可能影响新生儿和母亲的危险因素提前排除。抱着来都来了的想法，两人就把检查都做了。
季穆一切正常。
方宁的检查报告显示卵巢有点问题。
不是什么大病，但影响怀孕几率。
医生给开了药，让她先调理，再试试看。
从医院回来，方宁就有些儿闷闷不乐。
季穆有安慰她，但她似乎听不进。
对着一堆药看了会儿，方宁自我安慰地想，我就一次没做措施，没怀上也正常，夫妻不避孕同房两年生不出孩儿，那才是不孕，她这才哪到哪。
不信自己生不出孩儿，方宁把药收起来。
准备不避孕试一段时间，不行再吃也不迟。
和季穆说了想法，他自然不会拒绝。
方宁又问：“那万一证明我真生不出来怎么办？”
他说：“不会的。”
她皱眉，“我说万一。”
“没有万一。”
“……”
虽然很无语，不过方宁也觉得这万一的可能性不大。
工作中，她接触过形形色色来做鉴定的女人，不乏孩子来之不易的。尽管过程曲折，最后还是都顺利当了母亲。
生育是人类本能，也是天赋，没那么容易被剥夺。
这么一想，她心情顿觉舒畅。
当晚例假就来了。
之前方宁一直有痛经的毛病，每次例假刚来，疼起来能打滚。
这回却觉得好多了。
想起学医时，有节课上老师讲解关于女性痛经的原因，其中一条是说少数女性痛经，是因为婚前处女.膜口小，导致在月经来潮时排经不畅而出现疼痛。因而当女性结婚发生过性.生活后，□□口增大，痛经的症状就会减轻甚至消失。
很有道理呢……
她胡思乱想着。
季穆给她冲的红糖水轻轻抿了两小口，就被她搁一边，“太甜了，喝不下。”
季穆见她脸色瞧着比以前好。
“不疼了？”他问。
她没答，好心情地冲他笑了笑。
“笑什么？”
“没什么。”
她往上扯扯被子，躺下。
睡觉的时候，季穆习惯性地抱着她，用温热的手掌轻轻替她按摩肚子。
“不疼了。”
“嗯？”
方宁就把原理讲给他听，握手道：“这要感激你呀！”
“......”
他说：“你不是说反话吧？”
她不满，“竟然用这么险恶的用心揣测我，虽然你是太鲁莽，但就当扯平吧。”
“抱歉。”他再次为初次的鲁莽道歉。
当时确实没想到她之前没经历过。
结果，她给了他一个很大的惊喜。
其实，方宁倒不是因为观念保守留到现在。
是俞乔心疼爱护她，怕做了小姑娘没有安全感，一直忍着没动她。
等终于到了谈婚论嫁，两家又接连出了事儿，谁都没心思再想这些。后来，等一切都稳定下来，他却态度逐渐转冷，提出分手......
方宁再回想，就感觉这一切好像是冥冥中早就注定好的。
她和俞乔，有缘无分。
和某人，缘分未尽。
——
五一，方宁没有去参加婚礼。
电话里，她给江沅说明原因，送上祝福。
江沅小心地问她还能做朋友吗？
方宁笑了笑说：“当然可以。”
挂了电话，新娘闺蜜说：“跟老公前女友做朋友，你脑子没秀逗吧？”
新娘说：“她和一般前女友不一样，不搞拖泥带水藕断丝连那一套，而且特好相处，人也善良，我刚进医院那会儿，遇上一个奇葩病人，查房时趁机偷摸我屁股，她直接上去重重给了那人一巴掌，别说俞乔，我都好喜欢她。”
闺蜜：“……”
婚礼结束，俞乔被灌得有点多。
江沅伺候他洗漱睡下，就坐在床边静静瞧着他。
中途，俞乔醒了一阵子，看了她会儿，眼神仍朦胧。
“怎么还不睡？”
“我谁？”江沅脸凑过去。
他静了会儿，轻轻叹息声。
“江沅。”
“恭喜你，答对了。”
小姑娘捧着他脸，低头猛亲，边亲边喃喃，“俞乔，我真的好爱你……”
她语气里不自觉流露的惶恐和依恋，让俞乔觉得对她有些亏欠。
正思考怎么安慰。
听她又说：“我知道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也陪你经历过很多，你真忘不了，我也可以理解，但要把她往后放放，现在让我排在前面。”
俞乔叹息，用手揉了揉她头发，垂眸瞧着她：“别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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