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淮的声音又急又快：“就是昨天那个柳昭仪，她还说你被男人包养，让路永元吸毒为的就是毁了她的未来！反正这事情马上就要闹大了，姐，你赶紧来吧！”
常清晗从床上爬起来，一边把手机扣在耳朵上，一边去捞床边上昨天刚脱下来的长袖。她拎着衣裳的领子抖落了两下，瞧着肩膀处的裂缝有些发懵，过了两秒钟才回忆起来昨天的事。
啧，真是多管闲事。
这样想着，她的肩膀上又有点疼。
电话那头的沧淮依然愤愤不平：“姐，你说她怎么能这样！你昨天明明帮了她！”
常清晗爬下床，光着脚走到衣柜前面，伸手拉开门。
红的，蓝的，绿的，紫的，常清晗手飞快的略过一件件衣服，最后手指一停，取下件黑裙。
“我问她拿出证据，她死死的咬着不放，说什么谁也不信，非要当着你的面拿出来！”
常清晗用耳朵和肩膀夹着手机，脚迈进裙子里手同时往上提，她问：“可是你怎么这么确定真的不是我？”
“我知道不是你。”
常清晗笑，觉得沧淮跟小孩子分辨好人坏人似得：“你认识我也没有多久，你怎么能确定？”
沧淮说：“感觉。”
“我抽烟喝酒还约炮呢。”常清晗从腰部往上拉拉锁，“我可不是什么善茬，昨天还偷了你的枪，拔了你的子弹。”
“可你不会做背地里的事。”
常清晗动作一顿，声音明显有些愉悦起来：“这么了解我？”
常清晗提醒他：“你可是警察。”
她蹲下在柜子里找安全裤。
“我是学过心理，我能分析的出来。”
“那把现在的情况给犯罪嫌疑人说，也是心理学的一部分吗？”
沧淮那头明显顿了下，常清晗又问：“你给我打电话苏玖知道吗？”
他的声音明显变小了很多：“不知道。”
“那他相信我吗？”
常清晗把裙带记了个大大的蝴蝶结。
沧淮回答：“不知道。”
常清晗又光着脚转着圈走出卧室，“等着我，有你常姐在，虐杀什么妖魔鬼怪都是分分钟的事。”
说完，她把电话挂掉放进包里，一手提上鞋，一手推开门，一只脚还没有迈出去，目光就在地上胶住。
常清晗向来讨厌规规距距的东西，记得昨天看见那么一大群穿着制服的警察跑过来，她立刻就变得焦躁起来，二话不说上车就往回骑，苏玖拦住她，她也不听，冷着脸让他滚蛋。
常清晗捡起门口塑料袋，里边红的白的黑的全是些用瓶瓶罐罐装着的药，在塑料袋里还附了张纸条：“一天三次，一次两粒。”
“喷雾有时间就喷，没了我再给你买。”
他的字龙飞凤舞的，常清晗摇摇头想：真是个正义的娃子。她把塑料袋又系紧了一些，转头对准沙发一扔，只听“啪”的一下，东西就被掷进了沙发缝里。
常清晗无所谓的耸耸肩，身子一闪，顺手关了门。
常清晗刚一下楼就发现苏玖在楼下等着，他把手插在口袋里正巧往上看。常清晗愣了下，步子一顿，站住。
苏玖给她招招手：“我早就知道沧淮会给你打电话，下来。”
常清晗这才慢慢地走下去：“不是说你忙得焦头烂额了？怎么还有心情管我？”
“我是怕你跑了。”苏玖给她开车门，“沧淮这个人就是这样，我知道他是向着你的，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一定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
常清晗长腿一迈上了车，她问：“苏警官一直这样来回接我，是不是关心的有点过了头？还是说你对我有了别的意思？”
她有意所指。
苏玖没回应，从前面绕回驾驶座。苏玖把钥匙插进锁孔里，慢慢转动方向盘。
常清晗把身体窝在椅子上，眼睛透过窗户看外边倒退的树影，忽然一皱眉：“你要带我去哪儿？这不是去警局的路。”
苏玖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往前开车。
常清晗把手掌贴在窗户上侧着头往外看，还没等她再说什么，车就停下了。
苏玖把车停在了一家咖啡馆面前，常清晗透过咖啡馆的玻璃窗瞧见柳昭仪正坐在靠里面的位置上，修长的腿在桌子底下优雅的合拢着。
常清晗没解安全带。
“下车。”
她问：“怎么是这儿？你们警察办案已经转移阵地了？”
苏玖给她打开车门：“怕你甩脸子。”
常清晗仰着头看他，神色暧昧：“你们警察是不是都这么体恤民情？还是说你只体恤我？”
苏玖毫不废话的伸出手把她从车里拎了出来。
*
常清晗坐到柳昭仪面前，开始招呼服务员：“一杯摩卡，糖多点，烫的。”
沧淮飞快的瞟了一眼老大的脸色，忍不住吞吞口水。
常清晗转头问柳昭仪：“你不要吗？”
柳昭仪迅速摇头，常清晗又说：“那一会儿我泼你的时候，你可没东西泼我啊。”柳昭仪的脸色瞬间白的几度。苏玖皱了一下眉头：“你好好说话。”
常清晗慢悠悠的把身体往后一仰，靠在椅子背上。柳昭仪脸颊苍白的像纸一样，她弓着身子像个犯错误的小朋友，认认真真的端坐在那里。
常清晗忍不住“噗嗤”的笑出声来，说：“哎呦，别那么认真嘛，我还能吃了你，我倒是想泼你，可哪来的胆子呀？别拘谨啊，来这儿就像来到自己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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