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耽搁,时辰已经不早了,茵茵忙下楼上了车,又去接流云,这才往南城门行去。
只候了许久,来来往往的人群不少,但并不见祁晋贤的影子。
茵茵心中突突直跳,不是说今日回来吗?怎的这样久还不见踪影?会不会有事?三皇子动了手?
胡思乱想一番,更觉得心思烦乱。又因刚刚少桓的话,让她存着一口气,总想着要证明一下,祁晋贤绝对是值得托付之人。
她一抬眼,就看到流云靠在车壁,面色苍白,似乎很难受的模样。
“流云,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流云打起精神摇摇头:“不是,姑娘,奴婢那个……来了……”
茵茵恍然大悟,原来是来月事,难怪今早喊她出来的时候,她欲言又止,月事第一天,都是比较难受的,早知道就不带她出来的。
流云像是想到什么,打量茵茵一番,犹豫道:“对了姑娘,您的葵水,怎的还不曾来啊?”
茵茵苦笑一声,她在现代的时候,十三岁就来初潮,可到了这里,原主都年满十五了,还没有丝毫要来的动静。
偏偏也不知道是遗传如此,还是身体不好所致。她没亲娘,嫡母不亲,嬷嬷惯会躲懒。这样的事情,又不能跟祖父说,便也不能随意喊妇科大夫瞧,也是为难。
在古代,未来葵水,便算不得成人,哪怕已经及笄。茵茵也无可奈何,只能希望月事早点来。
流云瞧了瞧天色,午时都要过了,还等不到祁家公子,心中不□□稳,下了车找人询问。
“请问大哥,您从城外来,可曾看见祁家的车驾?”
那人摆摆手:“我们一道过来的,没听说有姓祁的。”
流云想一想又问:“就是浚州的祁家。”
那人颇有些好奇的打量流云,道:“小姑娘是跑错了吗?若从浚州过来,当是去西门等候,这里是南门,浚州来的人,怎么会走南门?”
流云傻眼了,车上的茵茵也傻眼了。难道早晨陈媛媛跟她说的是西门,她听错了,听成南门?
流云上了车,问道:“姑娘,六姑娘说的是西门?”
这一瞬间,茵茵也不大记得了,只说道:“那……我们先回府吧,若是我听错了,这个时辰,他肯定已经归家了。”
柱子忙又赶车回陈家。陈家在城东,离城南并不算近,来的时候时间充裕,倒是不急。现下茵茵有事,心中便格外急切些,仿佛这路程也格外长些。
到了家,门房见她回来,忙说道:“七姑娘,您可算回来了,老太爷在正厅。”
祖父自从托口身子不好之后,是连房门都没出过,这会儿竟在正厅等她?
“家里有什么事儿吗?”
门房道:“祁家公子过来了……是六姑娘去接的。”
茵茵眼皮子一跳,陈媛媛去接祁晋贤?今早她不是说要出去,不能一道去接吗?
到了正厅,果真见祁晋贤立在下首,像是刚过来不太久的样子。祖父与父亲,都坐在上首,皆是端着一本正经的姿态。
茵茵行了礼,又与祁晋贤见礼。只抬眼的时候,发现祁晋贤低着头,面色极不自然,还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茵茵按捺住心中的好奇,明明七夕那日,他们单独相处半个时辰之久,早就不似初见时那样生疏,怎么今日……
老太爷咳嗽一声,招呼茵茵到他跟前去,方道:“叫你放下所有的事情赶回来,原是我陈家的不是。”
祁晋贤忙道:“老太爷严重了,贤听闻此事,心中也是急不可耐,当得早日回洛城,将事情尘埃落定,方能解忧。”
陈劲松听半天都没听懂,不由得小声问父亲:“父亲,您急着将他喊回来做什么?”
老太爷瞥了他一眼,说道:“茵茵的婚姻大事,你不管,你媳妇也不管,只得我这个老人家出面了。趁着还能熬一熬,早些定下来,也能早些安心。”
婚姻大事,原本应是两家长辈做主,偏生祁晋贤母亲不顶事,需得他亲自操持。而老太爷铁了心,非要茵茵待在一边听着。
陈劲松不敢违逆父亲,只讪笑道:“父亲身子……也不差,何须这般火急火燎。再说了,婷儿媛媛虽然定了,宫里的消息还没来,不用……”
老太爷冷哼一声:“等宫里下定?我的茵茵早就被当做滕抬入宫中去了。”
被当着晚辈的面直斥,而且还是祁家晚辈,实在是没脸极了。陈劲松面皮黑了黑,到底不敢反驳,心中琢磨着父亲的意思。
老太爷也不理会,只继续对祁晋贤说道:“你一路风尘仆仆,今日又将我孙女送回,着实辛苦,原本也不该这样急切,但老夫年迈,总担心夜长梦多,你……可有想个章法?”
茵茵一愣,送孙女回府?哪个孙女?陈媛媛吗?
那祁晋贤不晓得是不是舟车劳顿太过,竟只晓得站在底下发呆,常伯见状不对,忙咳嗽两声,他方回过神。
他抬眼迅速看了看茵茵,眼里带着愧疚与心疼,即刻低下头,沉吟片刻方道:“陈老太爷,贤一路已经想好了,自是越快越好,贤之祖母身子不好,也等不得了,贤不得不厚着脸皮上门,求老太爷与二老爷,将茵茵许配给贤……”
老太爷听他主动寻出借口,便也松了口气。虽说他也是这么想的,但的若主动开口,让人家说自家祖母快不行了,也显得不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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