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一刻,得意洋洋的王大婶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失言了,抬头看了一眼怒意的老赵,快走了两步上去,“那个老赵,我刚才……”
“饭做好了没有?”老赵在此时突然问题,活生生将王大婶的话给截断了,她张着唇不知道还要说什么好,只能呆怔地站在那里。
“还没有,缸里的水不够,王大婶好心去挑了一担,本来是够的,可后来因为她没将铁桶上的绳子绕起来,我过路的时候不小心给绊住了!”苏苣说的都是实话,只是这其中省略了关于小叶子的部分,王大婶瞧着她那小人作风的样子很想拿起一旁放着的扁担给她敲下去,好让这丫头认清楚情况。
而一向对王大婶还算好的老赵,今日却一改之前的做派,劈头盖脸地道:“王大婶,没听到小苏的话吗?缸里没水了!还麻烦你跑一趟!”
老赵轻言细语,看起来客客气气,实际上内里却是个小肚鸡肠。苏苣是把准了他的性子刚才才敢那样做,她想赌一把,看看若是威胁到老赵在这寨子里的地位时,老赵头还会如以前那样关照王大婶吗?
眼前的事实已经说明了一切,王大婶面露难色好几次动唇,但都未说出半个字来。最后她不得不再次拿起那扁担,挑起那两个铁桶朝着门外走去。
王大婶刚走,苏苣便道起歉来:“赵叔,刚才是我做得不够好,没仔细看着地上才让那水给洒掉,饭没能做好都是我的错,你想怎么责罚都可以!”
以前的苏苣是从不愿意委屈了自己,她总认为人应该活得有尊严,只要遇到损害她自尊的事情,她总会在第一时间里跳出来当即反抗。没错,那样是挺带劲的,心里不会再憋着火,可结果却跟她期盼的那样相差太远,到最后问题非但没能解决好还留下了一大堆的疑难。
所以无论怎样困难,她都已经决定要改变自己,哪怕是将她的自尊踩在脚底下,只要目标明确,所做的事都是为了终极目标服务的话,再大的委屈她也愿意受着。
更何况此时她只是对这个老赵头表示一下她的想法而已。
老赵摆了摆手,轻叹了口气道:“小苏,这厨房里总共就这么几个人,王大婶平日里做人虽然不怎样,但邦哥对她还是挺信任的。凡事掌握好度,才能在这寨子里长长久久的生存下去,明白吗?”
苏苣万没有想到老赵会对她说这样的话,不由抬头看了那男人一眼,他眸子里除了清冷以外再无其他。“赵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明白就好,明白我就放心了!”
老赵头转身便要离去,苏苣在那一刻叫住了他,“赵叔,小叶子今天又发病了!”
一直苏苣都紧紧地盯着那老赵头,只见他神色凝重,想来是早知道小叶子有病了。
“跟我过来!”
苏苣跟着老赵头去了他的卧室,在一个旧柜子里取出一个铁盒子,他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了苏苣,“等没人在的时候给她服下,一日三次,一次两粒。”
他这说法很是专业,但苏苣确定他不是医生,那么手里的这瓶抗癫痫用药便是他去找人开的。这是西药,在古镇上的药房里苏苣都没有看到,她不知道这老赵头是从哪里将这药弄了来。
有太多的疑问在苏苣脑子里转,而她却是半句都没说,只应了好便拿着那瓶药回了厨房。
给小叶子服下,等了会将昏睡中的小叶子叫醒,又替她看了看状况,现在的情况已经比之前好了许多。
小叶子的面色惨白,那双眼眸也看着无精打采,她轻声问道:“苏姐姐,我刚才是怎么了?”
间歇性癫痫偶尔也伴有记忆丢失的可能,若是他们在S市的话,苏苣只要将小叶子交给陆逸风,她的病情很快便能得到控制,甚至以后不会再受到这种病痛的煎熬,只是现在她们甭说要回到S市了,就连这寨子的大门都走不出,小叶子的病,苏苣只能眼巴巴看着爱莫能助!
“你累了,睡了一觉后有没有觉得好一点?”苏苣不想将癫痫的事情告诉这孩子,那于她而言实在太过残忍。小叶子看着她,过了许久后摇了摇头,“苏姐姐,你别骗我了,我知道我不是睡着了,我肯定是又发病了!”
苏苣的脸色微变,想着要怎么劝小叶子几句,谁晓得她自己倒先笑了起来,“没关系的,这几年我都已经习惯了!”
什么样的人会习惯病疼的折磨,苏苣再清楚不过。与其说是他们已经习惯了那些疼痛,倒不如说他们已经失去了生的希望,现在所过的每一天对于他们而言都是苟延残喘。不,那样的想法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年仅九岁的小女孩身上,她得帮助小叶子,她是个医生,不能做出见死不救的事。
情不自禁地将小叶子揽入怀里,在她耳边低声道:“相信苏姐姐,你的病迟早有一天会好的。”
“苏姐姐在很远的地方有一个朋友,那个哥哥呢他最擅长治小叶子的这种病,凡是经过他治疗过的人,现在他们都活得好好的,可以跟其他孩子一样上学,玩耍。”
苏苣尽自己的最大可能给小叶子勾画着未来美好的画面,原本已经对生存没什么希望的小叶子,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闪着一道明亮的光,“苏姐姐,S市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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