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蒋老夫人不知说什么才好,怔怔的看向老伴儿。
徐建义倒吸一口凉气,他一直有此担忧。身为扬州首富,徐家一直是官府的眼中钉,朝廷薅羊毛的肥羊。他二十二岁时父亲莫名死去,所以拼命了的巴结权贵抱大腿,凡事小心谨慎不犯一丁点儿错。现在,上面终于要对徐家下手了吗?“此事待我查证后再说。”
“老爷,您一定要小心呐。姑娘看重老奴,才会将此事让老奴知晓。若您想知道其他,大小姐会告诉您的。”方妈妈打头阵,把该说的话悉数告知。
“夫人,给方妈妈安排间上房休息。”徐建义说,无论真假,谨慎一些总没错。“方妈妈,此事还请保密,不要告诉府上其他人,修儿那里我亲自说。”
“老奴明白,姑娘说过,敌在暗老爷在明,不能打草惊蛇。”方妈妈知道轻重厉害,对旁人不提一个字。
书房内只留老两口二人,蒋老夫人听着一阵后怕,不过提前知道危险,亡羊补牢为时不晚,看向老伴儿道:“老爷,接下来要怎么做?”
“先派人去京城探听情况。”长兴侯府的事,以及女儿现在的状况,必须打听清楚,“等玥儿醒了,你让她陪你说话,再伺机让她到书房来。”徐建义说,也得让儿子来听一听。
路上颠簸半个月,今日总算睡了个好觉。醒来发现已是申时末,再等会儿就能吃晚饭了。去见蒋老夫人时,颇觉不好意思,连声道歉。
“无妨无妨,坐船虽比马车好些,总归不平稳。现在到了家里,可不得补回来?年轻人嗜睡是常事,像我这个年纪想睡却睡不着。”知道宁越此行的目的之后,蒋老夫人待她更和善。
“多谢您体谅。”宁越展颜笑道。
祖孙二人又说了些许话,蒋老夫人瞅着外面的天色,道:“还有半个时辰才用晚膳,天还未黑,外祖母领你去瞅瞅咱家的花园。虽比不得京里的高门,但也别有一番风致。”
宁越正找机会单独和老夫人说话,顺势道:“来之前就听母亲说府上的花园江南一绝,等会儿可得好好看看。”
姚氏眼看着二人越发亲密,心中越加着急。下午父亲那边差人来报,说宁家犯了事,让她告诉徐家赶紧置身事外别参合,起身阻拦道:“娘,天色已暗许多景致看不清楚,明儿再看也不迟。儿媳还要和您说知府家的潘太夫人八十寿辰的事儿。”
宁越再大大咧咧也能觉察到姚氏对她的不喜,知道这位有话要提醒老夫人,并不多解释,道:“我去寻外祖父说话。”
公公那里她并不担心,她已把娘家递来的消息和丈夫说了,丈夫一定会劝说公公不淌宁家这趟混水。
书房内,徐建义听过徐修的话后陷入沉思,和方妈妈的话相差无几。不过他并不知道二房得了特赦,“为父已经知道了,你妹妹一家子无事。”
“父亲,清漪的事,我们不能坐视不理。”徐修到底担心胞妹,决定把他们一家子接到扬州来。
儿子没有因为长兴侯府出事疏远抛弃嫡亲妹妹,让徐建义很是欣慰,道:“你且去围屏后候着。福来,去请老夫人、夫人还有表姑娘过来。”
徐修不解,徐建义让他照做。
蒋老夫人和姚氏先到,见着姚氏愤懑的神色,徐建义也让她去隔断后候着。不多会儿,宁越来了。
夫妻二人不知亲长这般神秘是为甚,只好将耳朵贴围屏仔细聆听。只听宁越仔细说了长兴侯府被抄家一事,说二房因宁振兴的功勋得了赦免眼下平安。
“此事我们已听方妈妈说过了,唉……可惜了振兴。”若宁振兴只是一普通纨绔,他断不会把女儿嫁她。
“母亲已顺势拿回陪嫁的田庄铺子,加上剩下的银两,足够维持我们一家子的开销了。”宁越把徐清漪的信交给徐建义,将宁瑶的梦说给二老听,又把梦里徐家的悲惨遭遇具体详尽的说了一遍。
听得屏风后的夫妻二人心惊不已,国库空虚被薅羊毛不说,更是被毒害满门!
“虽说只是梦,但有长兴侯府的经历在前,母亲不得不重视。她原想一块儿回来,只可惜家中遭逢变故,弟弟妹妹又年幼,就让我回来了。不管是真是假,做两手准备总没错。具体如何,娘写在这封信里了,请二老过目。”宁越说道。
徐建义拆开徐清漪的信,字迹是他熟悉的。除了问安之外,便是对此事的担忧,又详陈她对最近京中动荡以及边关战事的看法。十页信纸,满满的担忧。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谨慎处理。”徐建义说。
“母亲还说,若是巡盐御史前来,可主动献出半数家产保平安。徐家的银子够花几辈子,便是只剩两成也足够了。”宁越把自己的想法假托到徐清漪身上说了出来,“此外我从一本古籍上得了个制海盐的法子,若真如记载的那般得盐量多或可上供给御史。具体怎么谈条件,我想祖父您比我更在行。”
她把她所知的晒盐之法写了出来,不求让大周的百姓都能实现食盐自由,只求能给徐家找一个大靠山。
徐建义拿过宁越的方子看了看,其中有诸多困惑,道:“当真可以制盐?”和传下来的法子不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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