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曾经在娱乐杂志上看到有人评JohnnyDepp和Winona Ryder的爱情，讲到那年当她因精神错乱而盗窃，被抓、被扣留、被全世界指责时，是他说：“我不知道其他，我只知，她是一个天使。”
而那个时候，德普与薇诺娜其实早已经分手了。
其实心中不无遗憾的，那时候便想：如果两人还没有分手，在得知女友精神错乱时，究竟该怎么做，才会是一个好男人应有的担当？
你有病，怎么办？
很多年后的某一天，脑海里突然浮出一个答案：你有病，可是我爱你。
故事里的白苏便是如此——
“你有病，可是我爱你。或许，你就是我的病。”
我想，这就是我心中最完美的爱情吧。
楔子在一趟航班与下一趟航班之间，经停的十五分钟里，她的大脑有极短暂的放空时间。站在透明落地窗前，望着外头匍匐的班机，突然间，躁郁得想抽一根烟。
身旁有男子不确定地看了她许久，久到安生转过头，他才捏着手中的《A城晚报》问：“你是……沈安生小姐？”
那报上，安生冷漠的面孔被围绕在一众文字中——“天才作曲家、著名大提琴师沈安生回国演出，首站A城圆满落幕……”
她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一双眼淡淡地扫过那几行宋体字：《To Father》是沈安生女士为电影《Father》所创的插曲，于今年入围“奥斯卡最佳配乐”……
“可以给我吗？”
“啊？”
“报纸。”
男人从这反应中确定了她的身份，喜滋滋地将报纸递到她跟前：“沈小姐，方不方便合个影……”可话未说完，安生已经冷漠地转身，走进了机舱。
永远如此。
总是这样，她吝于对旁人施舍哪怕是一丝丝的暖意，冷漠，厌世，自闭。
可一个小时后再下机时，这一切却变了。当陌生男壮着胆子再一次迎上来时，当她走出机场、眸光触及另一边的高大身影时——
你有病，可是我爱你。
“合影？当然可以。”只一瞬间，安生脸上的淡漠转为微笑，“要不要顺便留个电话，改天一起喝咖啡？”
陌生男简直是欣喜的，可号码还没报出来，安生的人连同行李全被拉到了一副高大的身躯旁。
那是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男子：“这位先生，沈小姐累了。”口吻矜持，气度不凡，只是那眉与眼之间，却淡淡地透着点疏离。
沈安生一个字都没说，就已被他拉到了停车库。她也不反抗，只任由他箍着，强大的略微凶狠的力道，同他脸上的矜持形成了对比。
“演出怎么样？”直到坐进车里，男人才开口。
她的口气懒洋洋：“不是看到了吗？挺好。”可显然，她所说的“好”，并非他想问的“好”。
白苏不发一语，启动引擎。
“你看那男的怎么样？”她状似漫不经心，“一路从A城追过来呢……”
他无言。
“说是对我一见钟情……”
“……”
“你总让我别那么冷漠，所以我给他留了手机号，说改天一起喝……”
车子突然“吱”了一声，停下。安生话还没说完，就被这突来的急刹车打断了。
可她也不恼，甚至是微笑着的，微笑地看他突然伸手过来，扳过自己的脸：“一起喝什么？早茶？下午茶？还是晚茶？”动作那么粗鲁，可声音却那么轻柔，薄唇顺势移到了她唇上，“张嘴。”
口气轻轻淡淡，可就在她没有及时遵命时，他突然粗暴地咬住她下唇：“张嘴！”命令刚落，舌头就凶猛地捣了进去。
身后汽笛声长鸣，在凌晨的机场外，形成错落得接近于诡异的景致。
许久之后，白苏才拉开两人的距离。“沈安生，下一次再敢这么挑衅，”他口吻轻柔，“我弄死你。”
S i r , w h a t i s l o v e ？
2014年的那一场音乐会，后来沈安生想，她其实是没有必要去参加的。一无邀请函，二无邀请人，三她遇上了白苏。
其实是因恩师仙逝而办的一场追悼音乐会，著名音乐人的追悼会，全场自然座无虚席。那时她刚写完《To Father》，风尘仆仆地自纽约赶回国，素着一张脸，在全场一致穿黑服却个个妆容精致的阵容里，看上去那样疲惫。
疲惫地为恩师奏了一支《安魂曲》，疲惫地在棺木前看着老人安详的脸。全场饮泣，唯独她——恩师生前最为得意的门生——淡漠着一张脸，在众人忙着在记者镜头前哭泣时，几近无声地问棺木里的人：“Sir,what is love？”
问完之后抬起头，便见对面有一双幽深的眼，直勾勾对着自己。
很久很久后，当安生谱出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一曲《LOVE》时，若有人问及灵感，她总说：“那日在恩师的灵柩前，我问他‘what is love’，抬头时，遇到了答案。”
是的，那一刻，她真的听到了心口有细微的声音：“扑！”冷硬心墙温柔地坍塌了，在对面男子微微含笑的眼瞳里，找到了答案。
Sir,what is love？
或许，对面的白苏，就是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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