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业见根本没法和那汉子说上话,只得长叹了一口气,他现在真的想弄明白,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陈业想要找个地方坐下,但这牢房里除了一个马桶什么都没有,陈业用脚拨弄着地上那散发着尿骚味的杂草,终于翻出了些看起来还算干燥的,于是,陈业小心地坐到了这些杂草铺着的地面上。
鼻腔里窜入一丝腐肉的味道,陈业下意识地伸手往下摸了摸,柔软潮湿的触感让陈业立即抽回了手。
翻身站了起来,陈业用脚拨了拨刚才手摸到的地方,一摊黑乎乎的东西映入眼帘。
这是?陈业蹲下身子,想要仔细看一下,突然陈业看见这一摊黑乎乎的东西的一角,赫然出现一个半张着嘴的老鼠头。
陈业皱着眉,从地上捡起几根还算干净的稻草,用力擦了擦刚才摸到腐肉的手指。
“别费心了,擦不干净的。”一个慵懒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陈业转过身子,走到木质的栏杆前,伸手轻轻扶着粗大的木栏杆。
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正躺在所在监牢的一角,他的身下压着有些焦黑的稻草,身上穿着破烂的囚服,正饶有兴致地把玩着很多条都没有修理的胡须。
“兄弟,这……是怎么回事儿啊?”陈业试探性地问到。
那人头也没有抬,只是用眼神撇了陈业一:“怎么回事儿?你在问我吗?”
见对方有交流的意愿,陈业顿时就来了精神:“当然啊,兄弟,你们这,怎么那么像是在拍古装戏啊!”
“古装戏?什么古装戏?”那人从身下揪出一节稻草,放在嘴里轻轻地咀嚼着:“到了这里你还想看戏?”
陈业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就有些急了。
不是拍戏,那这是怎么回事?我还在中国啊!难道是绑架!
想到这里,陈业赶紧又向对面那人问到:“兄弟,这是哪儿啊,你……我们怎么就进来了?”
男人听到陈业的话,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还挂着一丝苦笑。
“这是哪儿?这是真源县大牢啊,还有,你怎么进来的,我可不知道!”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陈业赶紧问到,如果这个人也是别人逼迫,被囚禁在这里,那就可以证实自己确实是被绑架了。
那人没有立即回答,他双手扶着地面坐了起来,而后又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
“你问我吗?”那人伸出黝黑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脸:“我……”
那人欲言又止,同时脸上出现一丝惆怅。
“兄弟,怎么了?”陈业赶紧追问到。
“没什么,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看着眼前那人的神色,陈业隐隐地感觉有一丝的不对劲,于是他赶紧说话鼓励他。
“兄弟,没事儿的,有什么事儿不能说的,你看。”陈业指了指自己,脸上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
那人抬头看了陈业一眼,第下头,长叹了一口气,好像卸下了积压在心头的包袱。
他苦笑着转过头来,看着陈业。
“兄弟,你真的是我在这里见过的最明白的人了。”
“哪里哪里!”陈业还有些不好意思。
“是啊,说出来又怎么样呢?即使不说,我还是干了那些事了啊!”
说完,那人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苦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解脱的快感。
“这位兄台,我叫沈落,是天宝六年到真源县的。”
沈落的第一句话就震得陈业不知所措。
天宝六年!
天宝不是大唐的年号吗?难道!
“这位兄台?”沈落也察觉出陈业的变化,赶紧出声询问。
陈业被沈落一问,立刻从失神状态转变了过来:“哦,没事儿,您继续说。”
“嗯。”沈落点点头,便准备再接着往下说。
“天宝六年我到这里之后,便一直在真源县衙做县丞,刚开始我还是很尽心尽责的,毕竟自己是大唐的一名官员,直到有一天,华南金找到了我。”
“华南金?华南金是什么人?”
沈落笑得有些苦涩:“华南金是本地的小吏,而且他本人就是真源县人,按照大唐律法,朝廷命官是需要经常调动的,但是像华南金那种小吏却不用。”
陈业有些疑惑:“那您也是被调来真源县的么?”
“正是,我以前是睢阳太守的随从人员,只因看不惯那里官官相护,鱼肉百姓的做法,一时冲动,得罪了上官,才被打发到这真源县,做一个小小的县丞。”
陈业点了点头,这样的事情真的什么时候都有,像沈县丞这样的人,也一直都会存在。
沈落抬起头,正要继续说下去,突然,他的目光定定的看着前方,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陈业正想继续听下去,见沈落不说话,便顺着沈落的目光像侧面看去。
一个男人正一手捋着修剪整齐的胡须,一手捧着一本泛黄的书籍缓步走了过来。
一身干净整洁的狱卒短袍与整个杂乱肮脏的监牢形成鲜明对比,好像一个悠然的贤者漫步在山水之间。
那人慢慢地走进监牢,原本喧嚣的监牢逐渐安静了下来,那些正嬉笑着聊天的犯人都安静地坐回了地上。
沈落见来人走近,双手扶着背后的土墙站了起来。
“周先生。”沈落朝着来人恭敬地行了一个拱手礼。
其他犯人也纷纷朝着这个周先生行着拱手礼。
周先生将手里那本泛黄的书籍小心地收进衣服内里,面带笑容地看着监牢里的各个犯人。
陈业正好奇地打量着来人,却突然发现这人正微笑着看着自己,这让陈业稍微有些尴尬。
“你就是南将军今天早上抓的犯人么?”周先生语气和缓地问到。
怎么每个人都说自己是犯人呢?自己明明是一个守法公民,怎么就被人抓了起来,还一口一个犯人的叫着,这让陈业有些郁闷。
这次见来人没有那么凶神恶煞,陈业觉得可以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这位先生,我真的不是什么犯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退役军人,你们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周先生笑了笑:“这位兄台,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被南将军抓起来,但你既然已经到了这,我们自然会弄清楚情况的。”
陈业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不过……”周先生话锋一转:“你至少要将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们,这样,我们才能依照大唐律法,还你一个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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