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喝完水,孩子恢复了些精神,他抹了抹嘴,长长地喘了几口气。
正当陈业和南霁云放松的时候,孩子猛地站了起来。
“阿爷!”孩子叫喊着便想冲进火场。
陈业眼疾手快,一下抓住了正要冲刺的孩子。
“你不要命了!”陈业大声呵斥着。
“阿爷,我阿爷还在里面!阿爷,阿爷!”孩子说着,竟瘫软在地上,眼泪像决堤的江水一般打湿了胸口。
“你阿爷在什么地方?”南霁云看着已经哭成泪人的孩子,有些不忍地问到。
“我……我阿爷……他……他告诉我……他要在大堂……大堂抓药。”孩子啜泣着说到。
南霁云和陈业对视了一眼,这么剧烈的大火,起火的地点又是在大堂,看来,老师傅已经……哎!
随着一众百姓的共同努力,熊熊燃烧的大火终于低下了头颅。
忙活了一整夜,天边终于开始泛起太阳的光辉。
陈业一步一个脚印地走进还在冒着缕缕青烟的废墟之中,南霁云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那个孩子此时已经被南霁云安排住进了真源县衙,这不仅是为了让他有地方可以安顿下来,更多的是为了保护他。
陈业相信,这绝对不会是一场普通的大火!
两人拨开已经焦黑的木头,仔细地搜索着整个火场。
突然,一只被烧的难以辨别的东西引起了陈业的注意。
陈业走过去,轻轻拨开表面的黑色灰烬,一截白骨便映入了陈业的眼睛。
陈业赶紧叫来南霁云,两人一起用力,抬开压在尸体上的两节已经焦黑的房梁。
清理掉尸体周围的灰烬,一具已经面目全非的尸体便显现了出来。
整个尸体呈俯卧状,两手两脚各自分开,身上的皮肉已经基本被烧毁,仅有房梁压着的地方还有少量皮肉。
尸体另一只手引起了陈业的注意。
虽然整个尸体都已经被烧毁,但这只手却呈现出一种奋力握拳状,而且这只手离身体更近,好像死者想要把手收回到身子边上。
陈业小心地托起那只握拳的手,随着陈业的动作,那只手上的皮肉便如同干燥的泥土一般,直接脱离了骨头,散落在地上。
随着这些灰烬一同散落的,还有一颗玉石雕成的珠子。
看着珠子在地上滚动,陈业赶紧伸手,将珠子抓在手中。
仔细地看着手里的珠子,陈业一点头绪都没有。
看着陈业在一旁发呆,南霁云也走了过来,蹲在陈业的身旁。
“南将军,你看看吧!”陈业说着,便将手里的珠子递到南霁云的手上。
南霁云仔细看了一看,又从口袋中掏出一节破布认真的把珠子擦拭干净。
“这是……华金文!”看着手里的珠子,南霁云突然叫到。
“华金文,华金文又是谁?”
“陈兄有所不知,这华金文正是华南金的得力手下,和昨天刺杀你们的华金勇两人,并称这真源县神武兄弟!”
“神武兄弟,他也配!”陈业不屑地啐了一口。
“他确实不配!”南霁云冷哼一声:“这两人以前就是做无本买卖起家,在绿林中小有名气,十年前,华南金做到捕头之后,这两人就一直跟着华南金。”
“照这样看来,这位老伯非常有可能是被华金文所杀,而后华金文放火毁尸灭迹。”
南霁云点了点头:“现在看来,也只有这一种解释可以说明这颗珠子为什么会在这里!”
南霁云正说着,突然闻到一股浓郁的醋香。
“嗨,你今天找我借钱,就是为了买这个啊!”看着陈业手里拿着一个小醋瓶,南霁云有些无奈。
陈业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将醋瓶中的醋小心地倒在尸体的周围。
“你这是干什么?”南霁云有些不解。
陈业看着尸体,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南将军,先别着急!”
片刻不到,陈业从尸体旁站了起来:“南将军,你请看。”说着,陈业指了指尸体周围被醋浇过的地方。
南霁云定睛一看,那些被醋浇过的地方,此时正向外显露出如同鲜血般的暗红色。
“这?”
“南将军,这是血!”
陈业说完,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这么大片的血迹,根本不可能是因为大火所致,即使是死前被房梁砸中,也不可能流出这么多的血液。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医馆的老师傅是被人用利器所杀,而后放火毁尸灭迹!
老师傅手里的那颗珠子,也将这一切的凶手指向了华南金的手下——华金文!
南霁云将手里的珠子仔细包了起来,放在贴身的口袋中。
“陈兄,咱们现在就去县衙,我想,张大人是很乐意抓了这个华金文的!”南霁云说着,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
陈业听南霁云如此说,也立刻来了精神:“南将军说的是,抓住华金勇,这次若是再抓住华金文,那华南金就成了拔了牙的老虎!”
“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张大人现在肯定正在后堂吃早饭。”
南霁云不说还好,一说吃早饭,陈业饿了一天的肚子终于支持不住。
“那个,南将军,咱能不能也先去吃点东西,我这……”陈业一指肚子,撇着嘴摇了摇头。
“哦,对对对!”南霁云尴尬地笑了笑:“你看我,净顾着抓人了,连吃饭这事儿都忘了,怪我怪我!”
南霁云说着便扶住陈业的肩膀:“这事儿怪我,走,咱们先吃饭,想吃什么,我请客!”
陈业微微一笑:“那多不好意思!怎么能让您这位将军请客!”
“陈兄见外了不是,我那天第一次见陈兄之时,还打了陈兄一顿,这次,就当我南霁云赔罪了!”
这南霁云可真抠门啊!一顿早饭就要当成赔罪席。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陈业觉得能得到这样一位真汉子的友谊,这又算什么呢!
“好,那就多谢南将军了!”
“嗨,陈兄就不必将军将军的叫了,听着怪生分的,以后陈兄就叫我霁云就行。”
“那怎么行,有失礼仪!”
“什么礼仪,我这个将军也就是只有一个名头罢了,说白了就是一个光杆司令!”南霁云说着,眼神中渐渐蒙上一丝阴霾。
“不说了不说了!”南霁云摆摆手,便向着外面走去:“走,陈兄,咱们去吃大肉包子,喝排骨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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