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虽然眼泪止住了，但是郁宁宁却一直紧紧抱着安冉，不愿意下来。
安安拉着爸爸的手，看着姐姐赖在妈妈怀里不下来，扁了扁嘴。
看到有小朋友拿着气球走过，安安就想玩气球了。
拉着爸爸的手，就要爸爸去给她买气球。
等安安回来的时候，手里就拿着两个气球了。
是用好几个长气球拧成的长颈鹿，还有一个兔子，穿着粉色小裙子的兔子。
抱着怀里的长颈鹿，安安把手里好看的的兔子大气球递给了姐姐。
爸爸说了，她和姐姐是一家人，要互相帮助。
那她就大方一点，就暂且原谅她那么一次吧。
安安不够高，姐姐不看她，所以气球是妈妈拿的。
看到妈妈接过气球，安安小眼睛亮亮的，期盼着姐姐能够接她的气球。
看了一眼妈妈手中的气球，哭过之后，神色恹恹的郁宁宁继续抱着妈妈，气球对于她来说，没有丝毫诱惑力。
姐姐不要她的气球。
安安失望地挠了挠头，但是很快又释然开来。
让妈妈把气球还给她之后，安安就自己有两个气球了。
直到上车，妈妈还是抱着姐姐，安安没办法，只能跟爸爸玩，看到什么不懂的，就问爸爸，从公园中心到上车一路上最多的就是她的喋喋不休。
“爸爸，灯为什么会亮啊？”
“气球为什么会飞啊？”
“那小鸟呢，它们又为什么会飞呀。”
简直就是个十万个为什么。
……
而郁宁宁，就窝在妈妈怀里，抱着妈妈，也不怎么说话。
上了车，郁宁宁还是跟安冉呆一块，坐在座椅上，抿着唇，拉着安冉的手，跟牛皮糖一样，就是不愿意放开。
安安一手拿着一个气球，鼓着腮帮子，看了一眼妈妈，又看姐姐，然后慢吞吞地往妈妈的方向挪，挪了一会，看一下姐姐，看看她有没有生气。
见她没有看过来，然后安安又继续慢吞吞地、小心翼翼地挪过去。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安安坐在妈妈旁边，看着死死抱住妈妈的姐姐，开始继续纠结，要不要也抱妈妈，毕竟姐姐不在的时候，妈妈只属于她一个人。
但是，姐姐那么凶，要是她又打自己怎么办？
但是她也想抱妈妈啊。
犹豫纠结再三，安安还是抱住了妈妈的手臂。
郁宁宁这时候看了过来，淡淡看了她一眼，又把脑袋转了回去。
安安吓得一震，见姐姐没有发脾气，又开开心心地抱着妈妈。
安安晃着小腿，看着前面开车的爸爸，又看了看妈妈，然后抱着妈妈得手臂，美滋滋地闭上眼睛。
到小区楼下的时候，两小孩都睡了，一个抱着妈妈的脖子，抱得紧紧的，小小的脑袋搁在她肩膀上。
一个抱着妈妈的手臂，靠在妈妈身上，软乎乎得，睡得小脸红扑扑。
被两小孩这样缠着，安安冉肩膀、手臂都有点酸麻，心里却跟喝了蜂蜜一样甜。
有这样一对可爱双胞胎女儿，她已经算是人生赢家了。
可车门打开，夜晚的风灌入的时候，安冉脑子也恢复了清醒。
前一刻再美好，下一秒，她们也终究要分离。
车里灯光微暖，郁行北看了一眼被两个孩子依赖着的安冉，眸光微闪，然后从安冉怀里抱过郁宁宁。
郁宁宁全身都暖烘烘的，摸了摸她身后脖子，发现没出汗后，便立在外面等安冉出来。
抱好安安，安冉弯着腰就下了车。
站在郁行北对面，看着他没有多余神情的面孔，安冉道:“我带安安上去了。”
郁行北轻轻嗯了一声。
安冉抱着安安走了，走过的时候，扫过一阵风，轻拂在郁行北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上。
夜晚的草丛里传出夏虫的啾啾声，彩色灯光照亮草坪里的树。
看着安冉抱着小女儿离开的纤细背影，郁行北内心突然闪过异样的温柔。
***
回到家洗漱完，将几个压着的文件处理了，郁行北这才躺上了床。
梦里是两个孩子一岁时一起在床上爬的场景，又突然转到了宁宁毫不客气地打了妹妹一掌。
接着是安安的哭声，安安哭完之后，又是宁宁的哭声。
郁行北突然醒来。
黑暗的房间里，回荡着宁宁的哭声。
郁行北连忙打开了灯。
穿着白色睡衣的小丫头赤着脚立在床下的地摊上，哭得脸都花了，嘴里含含糊糊念着妈妈。
郁行北连忙下床去把她抱着起来。
坐在床上，小丫头一边用手背抹眼泪一边哭着问:“爸爸，妈妈呢？”
“她是不是又走了。”
头顶的灯白晃晃，郁行北替郁宁宁擦了擦眼泪，才道:“妈妈没有走。”
“那她去哪里了？”郁宁宁抽噎着问道。怎么她一醒来，妈妈就不见了。
郁行北摸了摸郁宁宁得脸颊，声音平静道:“妈妈在家，不跟我们在一起住。”
听说妈妈不在这里，郁宁宁就炸了，急着想去找人，拽着郁行北蓝色的睡衣，就要下床:“我要妈妈，爸爸带我去找妈妈好不好！”
看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天空，郁行北连忙把郁宁宁拖了回来，对着她道:“现在已经是半夜了，明天再去。”
对面棕色的的挂钟在旋转，指针如今正指向凌晨三点十七分的地方。
郁宁宁那里会愿意，拉着郁行北的手就要下床，嘴里哭喊着要找妈妈。
“宁宁。”郁行北皱眉看着执拗的女儿，把她抱到怀里，对着她认真严肃地道:“现在是半夜了，妈妈和妹妹已经睡了，明天从幼儿园回来，我们再去妈妈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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