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曈曈回家之后,状况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捱,她镇定地坐在沙发里,面对着姥姥和爸爸妈妈,涉及到小舅舅,他们之间有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但于曈曈尽可能地把自己的心态调整好。
她也许不够聪明,也不够擅于表达,每当这场家庭谈判走向僵局,她都会在心里想,如果是郑蕤,他会怎么做。
抱着这样的想法,最后她答应妈妈和姥姥尽量早休息,妈妈和姥姥也暂时同意让她自己把握休息时间。
3个小时的家庭争论,双方各退一步,这已经是最后的解决方式了。
毕竟如果没有郑蕤,于曈曈也许不会去面对他们,只会沉默着把所有的委屈都藏在心里,然后等待着积攒着,直到有一天更巨烈地爆发。
或者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沉默里筋疲力尽,然后自暴自弃,又变回之前那个每天混着日子的没有目标的状态。
在这3个小时里,她手心里紧紧握着一块柠檬糖,提醒着自己不要慌,不要怕。
也不断地在脑海里回忆郑蕤倚在奶茶店浅木色的椅子里的样子,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毫无保留地把他压抑在心里已久的故事慢慢讲给她听,他那双原本桀骜的眸子里只有温柔。
他本该是一直迅猛的豹子,却像一只猫一样,不设防地把软乎乎的肚皮露出来给人摸。
靠着郑蕤借给她的勇气,她终于从某个牢笼里挣脱开,得到了暂时的安稳。
解决了家里的事情,于曈曈给郑蕤发了条微信,没想好怎么开口,就选了个表情包发过去,郑蕤直接打了视频过来,盯着镜头看了一会儿,才笑着说:“没哭就行。”
于曈曈是想说谢谢的,结果这人不领情,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逗她:“哎,白说了那么多悲惨童年了,还以为小姐姐能给个爱的抱抱,结果什么都没有啊?”
于曈曈举着手机,笑了起来,这是她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跟姥姥和爸妈的相处似乎又回到了从前,争吵仿佛没发生过一样,但偶尔她学得晚一些时,出去倒水喝或者做什么,还是能看见妈妈或者姥姥的欲言又止。
为了避免争吵,她尽可能把在学校的零碎时间利用起来,这样回家的压力就少了很多,也能早点睡,皆大欢喜。
掌握好节奏的于曈曈终于没了顾忌,像一把出鞘的剑,带着一股野心勃勃的味道。
毕竟越是了解郑蕤,就越是发现他优秀,越是发现他优秀,于曈曈心里的压力就更大,鼓足了劲儿想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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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晚会的前两天,张潇雅终于知道了她同桌要给晚会当主持人的事儿了,拉着于曈曈的手化身成了喋喋不休的深宫怨妇。
“我曈,你现在跟我生分了,这么大的事儿,你居然不提前告诉我,我觉得你心里已经没有我了!”
“曈啊!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忘了我们手拉手一起上厕所的情谊了吗?!”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是我坐在你同桌,却不知道你要当主持人!”
“你说,是哪个妖娆的磨人小妖精,分走了你对我的宠爱!!!”
张潇雅控诉于曈曈的时候,于曈曈正在艰难地咽着一大杯中药汤,前天爸爸劝了姥姥和妈妈一通,说现在跟以前不一样,生活条件这么好,熬夜多补补就行了。
于是姥姥和妈妈下午就去了趟中药店,买了一堆中药回来每天在家里煮。
于曈曈也没辙,能自由支配时间已经可以了,中药喝点就喝点吧,最后一口带着药渣,最苦不过了,她含进嘴里正要咽下去。
一旁的张潇雅突然恍然大悟,一拍桌子:“我知道了!是郑蕤吧!”
噗!
“咳咳咳!咳咳!”于曈曈被半口中药呛得差点离世,咳了半天才转过头来,艰难地问,“你说什么?”
张潇雅胸有成竹地扬着下巴:“那个分走我宠爱的磨人小妖精,是不是郑蕤!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你要当主持人的事儿?”
于曈曈张着嘴,她想反驳“郑蕤那个样儿到底哪像磨人的小妖精了?”,也想反驳“他不知道我要主持的事儿啊!”
两个都想反驳,反而一时间不知道先反驳哪个好。
后桌的刘峰先开口了,以一种“又聊我蕤总,我蕤总贼优秀”的口气,骄傲地开口:“你俩消息这么灵通?我都是才知道的呢?哎,我蕤总就是浪,他这一上台,准是又要火了!”
“?”于曈曈也顾不上反驳了,一脸懵b,“什么上台?”
她手里喝空了的中药瓶子都被她捏得发出“咔嘣”一声脆响,脑子里茫然地想,上台?上哪个台?当时侯老师没说主持人是双人啊?不会是郑蕤要跟他同台主持吧?
其实于曈曈有点怀疑,自己要是跟郑蕤站在一起主持,她会不会说话都结巴…
毕竟跟优秀的人合作,压力是真的大!
“听说老严找他了,说他现在是学弟学妹心目中的偶像,让蕤总也报个节目,要积极向上有带动性的。”刘峰得意地吹捧着自己的好兄弟,“我蕤总非常从容,压根儿不带紧张的,随口就说,那我唱个歌儿吧。”
于曈曈松了口气,装模作样地转回身去把水瓶收好,又掏出一套习题放在了面前,其实注意力还在身后,偷偷听着刘峰他们讨论郑蕤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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