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这样的人,怎么能明白我的感受?
什么都拥有的家伙,连我最后的希望都要灭绝吗?
第二天。
“尹五月,到走廊去吸一吸尘。”
“是!马上去!”
足足五层楼,每层的地毯都要打理。
……
第五天。
“尹五月,博古架上的器皿不够亮,还不快去擦。”
“是!我马上去!”
在男子宿舍每层楼的楼梯转角,都有长排的博古架,上面摆满各种古董器皿。若是不小心打碎一只,把我卖了都不够抵债。
……
第七天。
“胖胖的猫粮送到楼下了,你去搬上来。”
“是!我马上去!”
猫粮每袋足足有20斤!整整5大袋不说,还有一大口袋妙鲜包!
我……我错了……
我以为自己只是被当成了仆人……
其实……我是奴隶吧?否则为什么连猫的地位都比我高?
再这样下去,我还能看见明天的太阳吗?
我吃力地拖着沉重的猫粮袋子,挣扎在放弃与坚持的边缘。
好几次,我都恨不得一脚踢到白宛司脸上,可只要一想到还未曾见面的爸爸,我就咽下了那口气。
如果得罪白宛司,我还能留在这势利的贵族学院里吗?肯定不能的。
如果不能留下来,我就找不到爸爸。找不到爸爸,我以后可怎么办啊?我甚至还未成年呢!
“白宛司,死人脸!为一只胖猫买那么多进口猫粮,难道你和你的猫一起吃吗?买那么多干吗?诅咒你!诅咒那肥猫永远减肥失败!”好不容易进了电梯,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趁着没人赶紧发泄发泄。
“喵……”
4楼走廊上,那只大摇大摆四处作威作福的小家伙正好经过电梯口,肥肥的身子慢慢地走向401室。
电梯叮的一声停下,门一打开,胖胖回头望了我一眼,我一愣——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
我和它,有种“你是我的敌人”的心有灵犀。
不过,我可没胆子欺负它。它不来欺负我,我已经很庆幸了。
咦,它嘴巴里叼着的东西是什么,怎么看上去好眼熟?
小家伙转身扭扭屁股,朝房间去了。我则呆呆地站在那里,还没想起来那个眼熟的东西是什么。
白色的,像布料、衣服什么的。
刷!
“哇啊!差点被夹到!”好危险,电梯门差点又关上了!
我赶紧使劲把猫粮拖出来,心里郁闷极了。楼下还有好几袋呢,看样子今天又是一身臭汗,又要洗澡换衣服……
“啊!”我突然明白那个东西是什么了!
胖胖嘴里叼着的东西,是是是……是我的……
“呜哇……不要啊!”我冲出电梯,哪还有心思管什么猫粮啊?
死胖胖咬着的,是我的内裤!我偷偷藏在天楼、小心翼翼地晾晒的内裤!
要是被别人看见,我就完蛋了!
“胖胖,这几天你老是东跑西跑,钻哪儿去了?你嘴里叼了什么,让我看看……“
虚掩的房门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脚踹开房门,用生平最快的速度,闪电般地从白宛司的手中抢走我的……内裤……
白宛司眼睛一眯:“你干什么?”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到他眼中有一丝诡异的笑意——虽然他仍然是一副面瘫相。
难道他发现了?不、不可能!就一眼怎么能看清那是什么?何况我动作又快若闪电,他应该没看清楚。呃……应该是吧?
“那、那是我的袜子、袜子啦!我有脚气!香港脚!脚癣!金钱癣!你要是拿了会、会被传染!”
呜哇!我这是在胡说什么啊?我心里泪流成河啊,只恨没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
“哦?”他看着我飞快地把内裤卷起来藏进裤兜,也没再多说,俯身把炯炯有神地看我笑话的胖胖一把抱了起来,转身朝洗手间走去。
“胖胖,以后不许乱叼东西了,要是嘴巴也被传染了怎么办?来,我们去消毒。”
我……好想捏死这一主一宠啊!
人在屋檐下,我忍!
幸好在牺牲了形象后,我没被拆穿。
我拍拍胸口,仰望窗外碧蓝的晴空……
妈妈,今天五月也安全顺利地渡过了难关,一定是您的保佑。
我的悲剧在于,当我想当个学生的时候,现实告诉我,你是奴隶。而当我认真地当一个奴隶时,现实又告诉我,你其实还是个学生。
学生,就得去上课。
拖着酸软的双腿,我认命地走在去网球场的路上。
已经这么多天了,初来乍到的新鲜感早已被白宛司折磨得一干二净。幸好凭借我八面玲珑的微笑攻势,没有因为是“转校生”而被人排挤,但是……
我被景杉野嘲笑了。
我上学的第一天,被那个跋扈的大少爷发现我穿着旧袜子,然后他大肆宣扬,弄得全班皆知!
可恶,你们……你们有什么资格嘲笑我的袜子是新是旧啊?
穿上一两千块钱一双的袜子,难道走路会飞吗?穿旧袜子怎么了?
可恶!白宛司、景杉野,都是可恶的家伙!
天气好热……
我揉揉胸口。束胸勒得好紧,天气太热,我又肩酸腰痛的,有点无精打采。
“穷到吃不起饭了?有气无力的小矮子,看着真是碍眼!”随着话音,一个巴掌不轻不重地拍了下我的后脑勺,我一翻白眼——
这么无聊的人还会有谁?
上挑的凤眼、挺直的鼻梁、尖尖的下巴、薄唇骄傲地上翘、一头棕色的及肩长发时髦中带着点狂野不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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