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桐瑶手里拿着剑, 眼神也落在剑身上, 余光却不动声色地在纪月心和纪岸身上扫了一遍。
嗯, 总觉得纪月心看纪岸的眼神中带着点……
依赖还是爱情？
楚桐瑶收回了视线，沉思了一瞬, 并不打算探究。
她对两人之间爱情纠葛并不感兴趣，除非这个会影响到自己拿长春功，但既然不会影响, 那和她也没什么关系了。
楚桐瑶自己的事还一大堆, 怎么可能有闲心去探究别人的事。
现在离太阳下山还有一个时辰，时间尚早，等到楚桐瑶买到剑后，纪月心依旧十分有兴趣的在逛街。
看见纪月心再次进了一家店铺, 楚桐瑶都陪不动了, 和纪岸对视一眼，十分有默契地坐在了对面的茶摊上喝茶, 等着纪月心自己出来。
——果不其然, 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古代, 陪女孩子逛街都是一件太可怕的事了，特别是对于楚桐瑶这种丝毫没有兴趣的人来说。
体力支撑的住，精神也撑不住。
所以还是坐着喝茶吧。
茶摊上还有一个说书的老大爷，正在滔滔不绝地讲述长春门的发家历史。
当然, 其中有九分都是在夸大, 剩下的一分真也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过茶摊上的人都听得津津有味, 特别是当说书的老大爷吹嘘自己曾见过枯长生和君子两师徒与摘天楼上一任楼主对战的时候。
楚桐瑶眼皮都不由跳了跳, 说书人还是由几分功底的，硬是把那场景描述的活灵活现，像是真的见过那副场景似的。
茶摊上听书的人也不是傻子，知道这说书人在吹牛，但还是被他深厚的说书功底弄得将信将疑。
也是本事了。
楚桐瑶默默地喝了一口茶，亲身经历过的她当然不会被说书人吸引，不过坐在她对面的纪岸就不一样了。
当摘天楼这三个字从说书人嘴里说出时，楚桐瑶就看见纪岸脸色一下子冷了起来，紧咬着牙，额角青筋都若隐若现。
楚桐瑶微垂下眸，有心想维持自己温柔的人设来关心一下纪岸，但想想，又提不起劲来，还是算了。
她的心情也一瞬间变得不好，毕竟在楼主被杀的那个亭台，带给楚桐瑶的也不是什么痛快的回忆。
……苏言啊。
楚桐瑶又抿了一口茶，轻轻叹息一声，想要将苏言那张青白的脸从脑海中赶出去。
“苏姑娘，楼主死了我们应该高兴才是。”
听到楚桐瑶的一声叹息，纪岸缓缓吐出一口气，反倒安慰起楚桐瑶来。
他以为楚桐瑶也和他一样，因为听到了摘天楼的名字，所以才会难受起来，纪岸抬眼看着楚桐瑶，努力扬起唇角，道：“不要难过了，苏姑娘。”
还真是善良啊，明明心里更难受，却还打起精神来安慰她，楚桐瑶抬眼看着纪岸，刚想摇头表示自己已无事，却被说书人的下一段内容吸引住了注意力。
楚桐瑶顿时打起精神来，抬头看着唾沫横飞的说书人，好笑地听着他念出摘天楼第一杀手，也就是楚桐瑶自己的名字。
“既然都说到了摘天楼，那我就不得不谈谈摘天楼的第一杀手了，你们可知道摘天楼的第一杀手是谁？”
说书人扬起脑袋，狠狠的点了点头，明明没有人回答，他还是仿若有人接话一般，高声道：“没错！就是一个叫楚桐瑶的女人！这女人年纪不过双十，却已经到了屈指可数的返虚之境，天赋强到让人发指！丝毫也不逊于长春门的君子泽！”
不逊于长春门的君子泽？
听书的人总算是有了反应，发出来一声声惊呼，他们生活在长春城里，自然是对君子泽的有所了解的，甚至一些人还曾见过他一面！
君子泽可是长春门百年来最出色的天才了，十几岁时就到了返虚之境，现在更是枯长生之下的第一高手，楚桐瑶的天赋竟然不逊于他？
众人齐吸了一口气，有了例子，总算是了解到楚桐瑶这摘天楼第一杀手的厉害了。
见到茶摊上的人终于变了脸色，说书人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咳嗽了一声，骤然降低了音量，但还是用茶摊上的人明显听得清的声音开口：“你们可知道一个月前五毒教的灭门惨案吗？”
茶摊上听书的人摇了摇头。
五毒教是西北地区的邪教，离长春城距离太远，消息传播的慢，长春城的人很少有人知道这件事的。
不过现在听到说书人将楚桐瑶和这件事一起提起，有人也有了猜想，其中一个人兀得坐直，眼神紧紧盯着说书人，震惊地发问：“五毒教在一个月前被灭门了？这和那个女魔头有什么关系？被她灭门的吗？”
说书人嗯了一声，又像是觉得力道不够一样，重重地点了点头，他唏嘘一声，道：“确实如此！就是楚桐瑶那个女魔头干的，据说她当日单挑了五毒教二十个一流高手，最后只花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将那二十个高手杀得一干二净。”
“当日，五毒教是血流成河啊！教中弟子能跑的全跑了，不能跑的则被女魔头一掌拍死，整个五毒教树倒猢狲散，弟子都改投它派，堂堂二流大派！就这样被楚桐瑶轻轻松松灭了……！”
“咳咳咳……”
楚桐瑶还在喝茶，听到这里，差点没一口水喷出来，她咳嗽了几声，终于忍住了快要到嗓子眼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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