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人都配。
姜绾对上顾聿深的目光，心神震了下，这个男人真的……
她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看不透他，又觉得他好像什么都知道，那双深眸氤氲看不懂的情绪。
不知怎么的，眼前这个坐在轮椅上的顾聿深，竟然和姜绾记忆里的顾聿深渐渐重叠了。
前世她在莫子城这里受了重伤，顾聿深像只脱了群的孤狼，默默把她叼回狼窝舔舐伤口，给她温暖。
这一世，也是他不动声色地安慰她。
“是啊你说的对，不是所有人都配。”
姜绾移开目光，慢慢地收敛了身上的戾气。
那些尖锐的伤口，总是会随着回忆被撕裂，就像猫咪恶毒的爪子，反复地在心头撕挠着。
但那些人渣们，原本就都不值得。
“顾聿深，谢谢你。”
“小姑娘家家的，还是要懂得分辨是非才好。”顾聿深听到这个谢谢，动作顿了一下，脸上浮现了一丝浅淡的笑容，言语淡漠，“我刚醒来时怀疑你的身份，差点杀了你，昨晚又害你摔在地上，刚刚还因为手表的事凶了你，你这个谢谢，是怎么说出口的，嗯？”
姜绾哑然失笑，煞有其事地点了下头：“你说的也没错，毕竟哪怕到现在你也仍旧怀疑我的身份，觉得我是谁的眼线，甚至想干掉我以除后患……但你没有动手，你想听听，我是怎么分析你想法的吗？”
“说来听听。”
顾聿深听她说，嘴角上扬的弧度没有下降一分一毫，似乎对她的分析思路很感兴趣。
他一直觉得，他是个心狠手辣的男人。
有些事一码归一码，该动手的还是会动手。
“因为，你觉得我的经历，很像你以前，对不对……”姜绾脸上带着足够的笑容，和他对视。
顾聿深却只是笑了笑，摇了摇头。
“你好端端的活到了20岁，身无残疾，又怎么会和我的经历像？”顾聿深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嘴角轻轻上扬。
“你看我像傻X吗？”
“如果是流言蜚语的攻击呢？”
姜绾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璀璨如星河，褐色的眼珠，仿佛流动着使人沉醉的光泽。
下一瞬，锐利的光芒从眸底折射出来。
这张过于好看的脸，也瞬间变得不一样了。
“如果你和我一样，曾经被流言攻击过，所有人都认为你十恶不赦，不分青红皂白把所有脏水都泼到你身上过呢？”
姜绾盯着他看，一瞬不瞬的。
顾聿深原本上扬的唇角，有所缓和，锐利的目光和女孩对上，一瞬间浮现过阴鸷的情绪。
“小姑娘，你是不是有病啊？”
姜绾：“……”
麻……麻蛋的，大佬居然说她有病，大佬怎么还骂人呢？
咱们可以好好说话吗？
还能不能行了？
“不管怎么说，既然我选择了留在你身边，你暂时也没打算对我动手，我就一定会让你重新做个好人。”
这是姜绾的最初目的，她不会忘的。
顾聿深听到“做个好人”时，脸色更阴沉了，他不知道小姑娘到底从哪冒出来的，嘴里总是说着这些奇怪的话。
谁他妈想做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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